也是。
毕竟,他们不是情侣。也许,在他们彼此的认知里,他们都算不上情侣。
景誉突然再看不进去一个字,叹口气,将书盖上,关了灯钻进被窝里。好在家里的暖气一直很足,即使外面寒风料峭,家里空无一人,她也并不觉得太冷。唯独叫人难受的是极难入眠。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听外面有车鸣声。
景誉竟是一下子就清醒了,从床上坐起身来。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深沉的夜色里,数道光穿透黑暗,由远及近的过来。这个点,来这儿的,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景誉捞过旁边的腕表看了一眼,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她只身穿着睡衣走出房间。下楼,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的车已经停了。她的手搭上门把,想要将门拉开,却被人从外突然推开来。
开门的是庄严。
他力气很大,景誉也没注意,门往后猛地一推,门边正好重重的磕在她鼻尖上。她疼得鼻尖一酸,两眼泛红,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眼前都开始冒星星了。
庄严紧张的道:“抱歉,景小姐,我以为这么晚您一定已经睡了。你有事没事?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景誉摁着鼻子没出声。疼得特别厉害,只是并没有闻到血腥味,应该是不碍事,至少没流血,鼻梁也没断。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在抬目看到庄严身后一身风衣、风尘仆仆的余泽尧时,眼里的酸涩感顿时冒得更多。
她觉得眼泪要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掉出来。她实在不是一个喜欢掉眼泪的人,也没那么娇气到这点疼受不住。可是,此刻就是这样奇怪。
“怎么了?”余泽尧皱着眉问。问的是她。
他刚在后头,没注意到这边的事。但是,灯光下,却是看清楚了她眼眶里蓄着的泪。那些眼泪,还没落下来,已经揪住了他的心。
庄严解释:“刚刚开门太用力,好像碰到景小姐的鼻子了。”
余泽尧听到这话,心一紧,连鞋子都没有顾得上换,就往她那边走去。景誉见他过来,心里酸涩更甚。她什么都没说,在他走到自己面前时,幽怨的看他一眼后,已经捂着鼻子转身就往里走。
余泽尧眸光幽深,望着那背影微怔一瞬。
庄严感叹:“景小姐好像生我气了。”
“是生你的气?”余泽尧不确定的问。
“那肯定的,被这么撞一下肯定疼,只怕都乌青了。刚刚最后那看我的眼神可生气了。”庄严道:“要不我上去再和景小姐好好道歉,让医生过来看看?”
余泽尧更希望她是生自己的气。可是眼下听到庄严说撞得很严重,也已经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扔了风衣只身跟上去,还不忘吩咐庄严,“你不用再跟上来,回去休息吧。”
“那医生还要叫吗?”
“我会看情况。”
景誉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后。皮鞋叩击着地面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很清晰。像是一下一下踩在她心上似的。她脑海里又开始不自觉的冒出来身后这个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挽手静立的模样——她以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可是,此时此刻,心却酸得像是被什么用力揉着,撕扯着。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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