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的車,至今還停在tt舉行記者會的酒店停車場。
在小區門口打了輛順風車到醫院的時候,她懷了一腔孤勇。
當她忍著右腳的余痛,從彩超室走出來,拿到檢查單那刻,心狠狠抽到一起。
檢查單上有兩張模糊不清的宮腔圖片,她在幾行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中,看到“宮內活單胎,孕三周”的字眼時,眼窩一酸,淚水差點掉下來。
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意識到肚子里多了一個小生命。
而且,她正準備親手扼殺這個小生命!
她拿著檢查單,在電梯口站了許久。
這個孩子是謝宴聲的,也是她的。
生下來是個女孩還好,如果是男孩兒,指定要被謝家搶走。
別說重男輕女的謝夫人,就是一向偏心二房的謝老爺子,如果聽說她生下了謝宴聲的兒子,肯定也會坐不住!
年前,謝家長孫因為嚴重的心臟病夭折,老爺子成天沉溺在悲痛中,為了盡快讓謝家開枝散葉,才和溫夫人聯手逼謝宴聲和安臻相親。
謝家人向來看她不順眼,到時候頂多給一筆錢打發掉,去母留子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溫瀾絕對不允許自己懷胎九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被謝家人覬覦!
明明已經堅定了流產的想法,從檢查室出來,她卻猶豫了!
結束,很簡單。
留下,很難……
她頹敗地坐到就近的休息椅上,腦子里亂糟糟的,怎么都理不出個頭緒。
一個年輕護士從接診室走出來,對她說,“檢查結果應該出來了,方醫生馬上就要下班,你如果選擇放棄就算了。如果預約手術,請馬上過來。”
溫瀾快速斂起凌亂的思緒,折返回方玉蓮的接診室。
方玉蓮看了下她的彩超單,輕聲道:“孕囊才三周,如果不準備要,吃兩天藥就下來了,也不用清宮。”
“會不會很疼,方醫生?”溫瀾的右手莫名落在小腹上,眸色凄楚。
“才二十天的小胎芽,你怎么會感覺到疼啊!就像來了一次姨媽,出血量比正常情況多一點。”方玉蓮知道她一直不想要孩子,說著拿起筆和處方箋寫起流產藥單來。
溫瀾的臉蒼白,急切地問:“我的意思是,孩子能感覺到疼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方玉蓮覺得好笑,“你都決定放棄他了,還管他疼不疼做什么!”
溫瀾的心被方玉蓮的話刺得千瘡百孔,一股難以言說的疼蔓延在她身體的每一處。
雖然他此時還安然無恙地在溫瀾腹中,溫瀾卻覺得有把利刃已懸在了他的命門上!
“你的情況我多少也知道點兒,只能說單親媽媽不好做。明天起我要休假,先把藥給你開好,你回去后自己決定吧。你可記住了,孩子在肚里拖時間越久,風險越大!”
方玉蓮說完,把寫好的藥單遞給一旁的護士。
護士疾步去了藥房。
“方醫生,上次打的避孕針還沒到期,我怎么就懷上了?”溫瀾不解地問。
“你每次來打針的時候,我都說過,無論什么避孕方式都會有疏漏。”方玉蓮訕訕搖頭,“像你這種情況的,我每年都要遇到兩三個。”
“如果選擇生下孩子,避孕針里面的藥劑會不會影響到孩子的發育?”溫瀾的右手已經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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