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尹的上疏很快就到了皇帝手中,当当皇帝看到奏疏上所陈奏的事后,这才幡然醒悟,他开始怀疑陆善是否真的有反心。
“我本以为陆善献马,端的是一片忠心,却没有想到竟会如此。”
皇帝将奏疏撕毁,拍着桌案愤怒道。
右相张国忠见皇帝对陆善起了疑心,欣喜若狂,为了让皇帝进一步确信陆善谋反之事,于是命御史进谏弹劾,揭发去年代替天子前往范阳赐柑的中使傅璆琳。
“圣人,侍御史吴相之求见。”
宦官入内通报道。
正在气头上的皇帝,本想拒见,张国忠遂道:“御史此时进见,怕是有要事要奏。”
皇帝于是接见了吴相之,吴相之入殿,持笏参道:“圣人,臣有奏,臣要弹劾内侍监宦官傅璆琳,于去年出使范阳,收受贿赂,从而为陆善美言,隐瞒事实。”
旋即吴相之便将一本册子呈上,由于得到了大量的财物,傅璆琳便开始肆意挥霍,不仅在万年县买了宅子,还在城南买了园林与田地。
而这些,远不是一个宦官仅靠俸禄就能供养得起的。
吴相之的话,让皇帝彻底震怒,“冯力,冯力。”
不到一刻钟,傅璆琳便被内侍监的宦官押至紫宸殿。
老态龙钟的皇帝斜靠在龙椅上,而殿内还有右相张国忠以及御史。
知道事情败露后,傅璆琳跪在御前连连磕头,“圣人饶命,圣人饶命。”
“傅璆琳,还不快如实招来。”
张国忠怒斥道。
傅璆琳吓得埋头不起,颤颤巍巍的哭道:“是小人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为陆善那等乱臣贼子所迷惑。”
“陆善在范阳究竟做了什么?”
皇帝问道。
“小人奉旨入河东,没想那边军戒备森严,臣以天子使者也不得入,需节度使手令方可,边镇将领,只知东平郡王而不知有朝廷与圣人。”
傅璆琳磕头说道,“臣只隐瞒了此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臣所言句句属实。”
“若是陆善没有它心,真的向傅璆琳所说一片赤诚,那么他身为节度使与郡王,又为什么要贿赂一个阉人呢。”
张国忠向皇帝说道。
皇帝盛怒,但他怒的却是宦官对他的欺瞒,“平日里,朕待你们不薄,哪一朝的宦官能有你们这样的地位呢?而今却遭受尔等欺瞒。”
“圣人饶命啊,圣人饶命!”
傅璆琳不断磕头求饶。
皇帝愤怒的眼里满是杀意,“来人,把他拉下去,乱棍打死。”
“喏。”
“不要,不要,”傅璆琳恐慌的挣扎着,“圣人,圣人…”
傅璆琳被宦官架出紫宸殿,随后便有几个执杖宦官手持棍棒。
“冯爷,冯爷!”
傅璆琳挣扎着跪在冯力膝前,“求求您看在小人自小跟从您,侍奉了您多年的份上,救救小人吧。”
傅璆琳得了好处,也没少进献冯力,所以冯力对他的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事泄,他也无能为力,“平日里我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如此胆大包天,你所犯的罪,乃是欺君之罪,你叫我如何救你呢?”
“圣人最信赖冯爷,只要冯爷肯,就一定能够,小人愿意把所得的所有东西都献给冯爷。”
傅璆琳不停的磕头道。
然而冯力却是缓缓摇头,旋即背对着挥手道:“圣人有旨,此贼欺君罔上,今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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