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上前去扶她。
短短时日不见,萧幼然瘦了一个圈,瞧见幼时的姐妹,不免生出几分委屈,“初儿,你可来看我了,我闷在家里无处去,闲得慌,就盼着你们时不时来串门。”
丫鬟上前替她擦拭,收拾一番二人坐定说话。
谢云初瞥着表姐没出息的样子生笑,“你呀,自来便坐不住,实在闲,便可动动针线,给孩儿准备些衣物。”
“我倒是想,结果那日不小心吐了一绣盘,后来她们再也不许我碰针线了。”
萧幼然吐过后舒服不少,人也跟着精神了些。
谢云初打量她几眼,眼眶深陷,颧骨也显露出来,心中颇痛,“是吃不下,还是吐得太多?怎么瘦成这样?”
萧幼然脸色滞了滞,摆摆手示意丫鬟出去,将谢云初往身侧一拉,二人挨着说体己话,
“还不是我家那个混账,趁着我有孕,去外头厮混,被我哥哥撞了个正着,你说这些男人哪,简直是色心不敢,就他那点本事,也就我能容他,他以为自己多威风。”
谢云初闻言面色微微尴尬,揪了她胳膊一下,“你少说几句。”
萧幼然轻哼几声,还不解气,“我就想着有什么法子收拾他一顿。”
谢云初陷入沉思,她回想前世的萧幼然与朱世子。
朱世子此人对妻子还算体贴温柔,唯独就是沾花惹草的毛病不改,萧幼然拿他没办法,日骂夜磨,后来把朱世子耐心磨没了,等萧幼然生下儿子后,他彻底流连烟花柳巷,一月有半月不归家,萧幼然便是这般气病的。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桩事,才叫朱世子悔不当初。
谢云初沉吟半晌,开口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谢云初悄悄耳语几句。
萧幼然先是神色一亮,旋即陷入迟疑,“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谢云初摊摊手,“你能继续容忍他这般吗?还是你打算和离?”
和离是不可能的,她膝下有一个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这侯府虽然谈不上多么显赫,至少家当都是她孩子的,难不成和离了,偌大的家业便宜了外人,萧幼然不干。
萧幼然思忖再三,决定按照谢云初的办。
这一日夜里,朱世子回府,便见妻子坐在床榻前抹泪。
他一贯是个好性儿,连忙上前安抚妻子,被萧幼然一把甩开,萧幼然气狠狠瞪着丈夫,带着三分撒娇,三分委屈,还有四分愤怒,“母亲旧事重提,非要我给你纳妾。”
朱世子这个人,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从来都是花言巧语恩爱不疑,“瞧你哭成这样,你放心我这就去回绝母亲。”
说罢转身往外去。
“回来。”
萧幼然怒容不改,往跟前的锦杌指了指,“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朱世子依言坐了下来,甚至好脾气地给妻子打扇,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
萧幼然看着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丈夫,忽然悲从中来,初儿说得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想要把他的心安在自己身上,靠管束是不成的,遂咬牙定了主意,
“不必母亲给你安排,我挑两个丫鬟给你做通房,我生下嫡子前,她们喝避子汤,原先那个丘儿我也给她名分。”
朱世子先是一惊,这不像是夫人做派,可想起近来母亲给妻子施压,妻子有孕在身,无暇他顾,想开了也不奇怪,顿时颇有些心花怒放,只是面上却露出犹疑,“这不太合适吧…”
萧幼然鄙夷地看着他,“你不要啊,那就算了。”
朱世子急了,立马换了一副口吻,“然然,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萧幼然拗着脸,“您母亲私下贴补了你一些产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这些都交给我,往后事事以我们母子为先,绝不动摇我正妻的地位,我便随了你,”萧幼然露出几分萧索,“我如今也想开了,与其拘着你,跟你做个仇人,还不如随你去。”
妻子如此,朱世子反而生了几分愧疚,蹲在她跟前抱着她,
“然然,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头一位的,谁也越不过你去。”
这一夜哪里都没去,痛痛快快把私产交给了妻子,陪着萧幼然。
夜里等朱世子去洗漱,萧幼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蜡黄,憔悴不堪,人都瘦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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