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长廊一片死寂。
宋然的咳嗽声打破了那种让人窒息的氛围,他的嗓子突然干痒,越不想咳,就越忍不住,咳得脸红脖子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我……咳咳……我去下洗手间……”
宋然咳嗽着走了。
江暮行被老班叫出去说话。
宴好跟杨丛站在长廊上,两人都是浑身被冷汗打湿,脸煞白。
杨丛拽起校服领子擦了擦脸:“小好,你给夏水家里打电话,还是我打?”
宴好松开闭紧的嘴角:“老班通知了。”
杨丛的语气郑重:“他通知是他的事,我们也要打电话说一下。”
宴好把手伸进湿乎乎的刘海里面,蹭一下冰凉的脑门:“那你打吧,我手机不在身上。”
杨丛便秘样:“我打没问题,只是我说话一向粗暴,怕刺激到长辈。”
宴好不耐烦:“手机给我。”
杨丛掏出手机递过去,见宴好要往长廊外面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小好,你说……”
宴好阴沉着脸打断:“没什么好说的。”
杨丛看他像是在看一只被激怒的猫:“我就是担心……操!当我没吱声。”
宴好给夏水她爸打的电话,没敢直接联系她妈。
这通电话时长两三分钟,宴好没受到一点责怪,但他会自我谴责。
如果做操那会儿坚持让夏水叫司机来接她回家,或者他跟杨丛早点带她去医院,也许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
已经发生的事了,现在想这个也没什么用。
宴好垂着头,用力捏几下手指,左侧传来脚步声,江暮行出现在他的余光里,他快速抹掉脸上的焦躁不安迎上去。
“老班怎么说?”
江暮行低声道:“问了点事。”
宴好的眉心一拧:“问的什么?”
江暮行揉一下他的头发:“放松点。”
宴好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去,看似是舒缓了,眉心还是拧着。
“老班知道夏水的情况,”江暮行说,“他是问我,上午夏水有没有什么异常。”
宴好不解:“这事儿不是问我跟杨丛最合适?”
江暮行叹息:“你俩快吓傻了,怎么问?”
宴好想到医生给夏水做心脏复苏的画面,还是一阵后怕,胃有些痉挛:“可是你跟我们的座位隔那么远,就算夏水不舒服,你也不可能知道,问你不是白问?”
江暮行挑眉:“我是离得远,但我的人离得近。”
宴好挠挠脖子:“……也是。”
江暮行垂眸看他:“老班觉得以你跟我的师生朋友关系,要是夏水有异常,我也是知情人之一。”
宴好抬头:“那你怎么说的?”
江暮行把先前的回复说给他听:“上午没异常,就是做操的时候身体跟精神都不好,没下楼。”
宴好抓抓头发:“早操点名了,她没去,老班不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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