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传了上来。
她用手捂着耳朵,那种无力感再次深深的涌了上来。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妈妈总说女孩子不需要读太多书,早点嫁人才是正事。
要是晚了,好男人都被挑走了。
小县城的人普遍结婚早,也没人去管什么法定结婚年龄,双方父母见面之后觉得可以,谈好彩礼就可以订婚了。
江会会不想过这样的人生,她一直都想靠自己的双脚走出这个地方。
她渴望去看看外面那个更大更灿烂的世界。
关于小县城外的一切,她都是从电视上得知的。
可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能看到的东西太少太少。
江会会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极力忍住随时都会喷涌的难过。
妈妈在外面敲门:“出来吃饭了。”
她没回应。
妈妈不耐烦地又敲了敲;“吃饭,聋了吗?”
江会会将头埋进枕头里,耳侧的头发全被泪水打湿。
这一次,她仍旧没有回应。
妈妈骂骂咧咧的走了。江会会隐约听到一句:饿死活该。
小的时候写作文,梦想是拥有很多很多来自家人的爱。
没开灯的房间,手机在一旁响了几声。
江会会掀开被子,将手机摸过来。
隔着婆娑泪眼,她看到了屏幕上方的信息,以及给她发信息的人。
——现在有空吗?
有空的,只是……
江会会坐起身,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睛哭到红肿。
很狼狈的一张脸。
——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情,如果你没空的话就算了。
江会会甚至能够隔着这行文字脑部出他此时的语气和神情。
这个人不论何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容。
江会会想,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惊慌失措。
犹豫再三后,她还是同意了他的邀约。
其实她不想在这个时间点,以这样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
客厅里没了动静,妈妈去楼下的许阿姨家聊天了。
整个家现在只有江会会一个人在。
她将头发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才用手机照亮打光,走下楼。
虽然才八点,但对这里的居民来说,已经到了休息时间。
四周很安静,江会会本来是有些怕的。可她刚出楼栋的大门,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那棵香樟树下的周晋为。
他穿了件连帽藏青色卫衣,和一件黑色夹克,很休闲随性的穿着打扮。
路口的灯光有些萧瑟清寂,在他身上反倒成了点缀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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