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从产房出来的,沈嘉念没有一点印象,她累得失去意识,就算此刻打雷,她也不会被吵醒。
据程锦描述,那天她被推出来,傅寄忱扑过去叫她名字,叫了两声她没反应,他吓得眼圈都红了,慌慌张张地问旁边的护士,她怎么还不醒。
沈嘉念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程锦先是扫了一圈病房,确定傅寄忱没过来,继续偷偷摸摸地跟她讲:“护士被先生吓到了,半天没出声,先生就以为你哪里不好,急得大喊医生。然后,护士才说你只是太累睡着了,母子平安。”
沈嘉念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俊不禁。
程锦:“先生当时眼里只有你,都忘了还有一个孩子存在,另一个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不知道交给谁,还是我接了过来。”
沈嘉念脸上的笑没停过。
程锦又说:“那天老爷子也来了。你进产房没多久,老宅那边就打来了电话,得知你要生了,老爷子就叫管家开车送他来了医院。看过孩子,老爷子问孩子起名儿了没有,意思是想给孩子起个名,但先生就跟没听懂老爷子的话似的,说早就起好了。老爷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余光瞥见傅寄忱从卫生间出来,程锦止了声。
沈嘉念看着傅寄忱,眼里都是笑,他手里拿着一个还没他巴掌大的小奶瓶,倒进开水摇晃着冲洗。
对上沈嘉念的目光,傅寄忱眯了眯眼:“你跟程姨偷偷讲什么?”
程锦顿时有些尴尬,从病床边的椅子上起身,找借口离开:“我回家一趟,给嘉念炖点补汤送过来。”
程锦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两个大人,和一个睡着了以后完全没存在感的小婴儿。
沈嘉念靠坐在床头,她是顺产,生产完休息几天精神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戴着一顶程锦亲手钩织的针织帽:“听程姨说,某人那天在产房外红了眼?”
傅寄忱摇晃奶瓶的动作顿了一下,故作自然地说:“她看错了吧。”
“我又没说是你。”沈嘉念莞尔。
傅寄忱抛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进了洗手间,把奶瓶里的水倒掉,将干净的奶瓶放到桌上。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傅寄忱过去开门。
柏长夏和赵顺宜到了。两人前天就约好了今天来医院探望沈嘉念和宝宝,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赵顺宜把礼品盒归到一只手上,取下脸上的墨镜,见到前来开门的傅寄忱,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嘉念醒着吗?”
“醒着。”傅寄忱退开,“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看到了病床上的沈嘉念,赵顺宜立刻掐人中:“你真的生了个孩子吗?怎么气色比我这个没生过的还要好!太离谱了!我好窒息,早知道就化个妆过来了。”
赵顺宜今天纯素颜,主要是熬了几个大夜,昨晚刚杀青回北城,早上起来没精力捯饬自己,套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沈嘉念看着她苍白的脸,以及明显的黑眼圈,惊讶道:“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赵顺宜一脸苦相,竖起了四根手指。
沈嘉念:“难怪。”
柏长夏把东西放下,见沈嘉念精神状态很好,也就不担心了,问道:“小宝贝呢,给干妈瞅一眼。”
沈嘉念还没给她指引方向,就听见病床旁边的小床上响起哼唧声,听着像是要哭了,果然,这念头刚转完,孩子就张嘴哭起来。
“哦呦呦,怎么哭了?”
柏长夏边说边绕过病床到里面,看着带围栏的小床上,小家伙皱巴着一张脸,跟小老头似的,想伸手抱起他,但没经验,怕伤到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顺宜也是一样,两只手抬起来,五指张开,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估计是饿了。”已经跟孩子相处几天的爸爸很有经验,知道他睡醒了要吃。
柏长夏和赵顺宜让开到一旁,只见高大的男人弯下腰,熟稔地将小床上的孩子抱起来,放在怀里,孩子还没他手臂长,小小一团。
傅寄忱哄了哄,孩子渐渐止了哭声,眯着眼睛缝,一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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