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玦道:“多谢齐大人解惑,在下明白了。”
齐文柏摇了摇头,“卫大人客气了。”
他说着,似想起什么,朝谢容与揖下,“至于偷盗尹四姑娘所作的《山雨四景图》底画一事,还望殿下莫怪。”
他略去岳鱼七故意给谢容与设置难题不提,解释道,“我等在得知曲不惟是罪魁后,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以一副《山雨四景图》为饵,试一试曲茂。”
至于为何要试曲茂,其一当然是想通过曲茂的反应,看看《四景图》的真迹是否在曲不惟手上。
第二个原因不便宣之于口——齐文柏不够信任谢容与。
倒不是因为谢容与和曲茂走得近,谢容与作为一个异姓王,却掌着玄鹰司这样一支天子近卫,这样的官职任命,放在任何一朝都是极不合适的,也许赵疏足够信任谢容与,齐文柏到底是天子之臣,初初接触,对小昭王多少都是忌惮的。
所以他默许了岳鱼七出手试探小昭王。
谢容与听明白了齐文柏的言中之意,只淡淡回了两个字:“无碍。”
他随后问:“你们既然以《山雨四景图》试过停岚,是不是已经知道《四景图》真迹的下落了?”
齐文柏对谢容与有愧,深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听他这么问,立刻答道:“正是。殿下既然查到了曲不惟,下官等自然不能闲着,我们利用手上的线索,已经探得曲不惟把贩卖名额所获的赃银暂存在中州的一所宅邸中。”
青唯道:“师父昨晚说让我随您去中州,就是为了去取《四景图》?”
岳鱼七颔首,“对,这事我思来想去,还是由你我去办最好。”
卫玦道:“岳前辈所言有理,眼下玄鹰司在东安办案,曲不惟、章鹤书等人定然有所警觉,玄鹰司此刻如果有大动作,怕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岳前辈功夫高强,行踪隐秘,如果由您出面盗取《四景图》,必能令他们防不胜防。”
齐文柏道:“曲不惟私宅的位子,在下已经打听清楚了,沿途业已安排了人手侧应,只要岳小将军与温姑娘能顺利将《四景图》取回,罩上沈澜留下的覆画,我们定能取得曲不惟的罪证。”
岳鱼七点了点头,他随即起身,对青唯道:“事不宜迟,你准备准备,我们眼下就动身。”
青唯一愣:“眼下?”
岳鱼七看她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青唯抿着唇,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不愿,就是觉得……太仓促了,她还以为怎么都要明日才与官人辞别呢。
岳鱼七将她这副不舍的样子尽收眼底,又看向谢容与,“你呢?你也有异议吗?”
谢容与看青唯一眼,默了一瞬,“眼下就走确实太仓促了,小野的行囊半点没收拾,不知岳前辈可否容我们半日,今日暮里再动身?”
岳鱼七看看谢容与,又看看青唯。
不是说都成亲一年了,怎么还这么腻乎,当年岳红英嫁给温阡,也没见难舍难分成这样。
他冷哼一声,踱步往外而去,“那就酉时正刻,多一刻都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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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的行囊只收了衣物,小的这一包除了银票,还备了绳索、匕首、伤药,解毒散,还有以防万一的毒药和易容粉,该是不缺什么了。”
夕阳西下,马匹已经套好了,德荣说完,帮青唯把两包行囊系在鞍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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