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说不过,拿倒也不碍事,他最后还是被说服了,腼腆地笑着向对方道谢。
那头的严珠丽满意了,他才把手机还给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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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对于谢云而言,果然还是挺吃力。
虽然祁隼有给他指点一条明确的搜索方向,他仍不懂如何抓取需要的信息,开着笔记本,却迟迟下不了手,幸好祁隼脑子过人,没多久便顺利完成自己的部份,随后分出几分精力从头帮起谢云。
谢云最大的问题说白了就是缺少可处理分析的cpu,祁隼先前补课时,有粗略测试过谢云的各项能力,那时便知道谢云是被动的“死脑筋”,能勉强吸收一些知识,却无法举一反三、灵活运用。
就好比普通人在煮菜时,即便不熟练,也能仅凭直觉或破罐子破摔添加一定量的调味料,抓准时机赶快出锅,而谢云操作时,一旁则需要有人明晰告诉他该加多少份量,几勺、几公克,他才能继续进行下去,否则他会杵在原地无措地举着调料罐发愣,直到锅里的菜烧焦了,他依旧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有限,祁隼这次不打算让对方自行慢腾腾地整理信息,只是让对方先从网上收集一些自觉与主题相关的资料,粘贴到一个文件档,事后他们再来一项一项评估是否符合、有用。
程序不得不多好几道,可是他心甘情愿。
因为他觉得谢云倘若没有先天缺陷,必定会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类学生,态度积极又有毅力,纵使晓得自己效率低,也不会持放弃心态,直接躺平摆烂,让人给他做到好。
他成果可能不理想,然而每当祁隼和他一一讲解时,他都会心无旁骛地听,尔后跟着对方的指示,一点一点地把重点滕到ppt上。
若说没有龃龉,那是不可能的。
期间,宋司年是有些不满,他认为他们理当要更早完成,之后才有充裕的时间进行检视与精修,但每每一想到那个拖后腿的人是谢云,他便不好发作。
凭心而论,他是拒绝与谢云一组的。
他不爱给自己没事找事,也痛恨身边有影响到成绩的不确定因素,可却总在想到要是他们不收,谢云搞不好就得落单的一刹,又不住心软。
宋司年是极度厌恶麻烦的利己主义不错,但他同时也是在医生家庭中长大的孩子,自小耳濡目染,对有些生理毛病的人多少难抑同情,更何况后来审视谢云的进度,虽说效率低得可怕,但不得不承认,目前完成的部份并不算差,一看就是有用心去做的,这叫他更难骂得下去。
无奈,只得旁敲侧击祁隼,让他挪出一些给他们其他人。
祁隼想了想,终究是应了。
谁让期限快到了呢,他假日又有长时间要去打工,况且这是团体报告,他也不能太顺着谢云的意愿,进而影响其他人的权益。
多亏顾雾空和江惟的好说话以及宋司年别扭的谅解,他们仍赶在ddl前几天完工。
只不过谢云依然不免感到内疚,难受地认为自己就是火箭队的那只果然翁,出来除了添乱,便没其他用处了。祁隼发现他的小情绪后,没说那些无用的“你很好”、“没人怪你”,这些话他们心照不宣,说了反而像刻意安抚一个玻璃心,他只拍拍谢云的头,说凡事都有第一次,现在有经验了,下次会做得更好。
滤镜加持之下,祁隼的话加减能起到一点儿作用,让谢云想开些,但真正安慰到他的还是他们这组最终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ppt有祁隼和江惟负责统整、修改细节,江惟擅长长话短说,重点化每一项,而祁隼好歹上辈子也是在国际舞台上展示过研究成果的人,做ppt的本事再怎样也不能够差劲到哪里去。
前两者既然负责ppt,当天上台报告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能言善道、毫不怯场的顾雾空和完美记清每个细节的宋司年。
他们合作得当,又有人时不时督促懒虫。
最后顺理成章得到教授的赞许。
作者有话要说:
其他人:我叫某某某。
小云的脑子:糖醋里脊好好吃!
第14章ter
十一月中旬,期中考周。
报告结束后,祁隼给谢云安排的复习计划紧凑许多,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对谢云的记忆力还能再刷新认知,先前讲解过的知识点对方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他之前以为至少能记得四成左右,如今看来……有两成就该偷笑。
也算是他疏忽了,上个月单把心力贯注在报告上,完全忘了巩固谢云的个人进度。
话虽如此……
“谢云,你假期有复习吗?”他轻声问道。
谢云一听,先是懵了下,接踵而至的是满满的心虚。直觉告诉他这时候应该要有个善意的谎言来为自己提升好感,但妈妈也说过,说谎是不好的行为,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他才声若蚊蝇道:“……忘、忘了。”
想也知道,祁隼叹口气,心平气和地继续问下去,“为什么忘了?”
谢云紧张地脸一皱,指腹不自觉地折起书页,往中心一点一点地滚动,差不多时候,又无情松开,平整顿时变得卷翘无比,仿佛刚经过的是tony老师的手。
他抿紧唇瓣,不吭声,意图消磨祁隼的耐心,让对方不耐烦,马上翻篇。
怎料祁隼一点儿也不急,不催他,也不说下去,仅仅用毫无波澜的眼神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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