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把这块熊肉咽下肚,刘卫东打了个饱嗝,从胃里窜出一股子混合了松油的腥气,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邢立文领着几个车轴汉子走到这桌前,手里端着大碗,里面都倒满了清亮的高度白酒,往刘卫东面前一推,“大侄子,叔敬你一个!今天要不是你,我家老疙瘩这条小命就算撂在山里了!”
“大侄子枪法真是神了!一枪就给熊瞎子来了个大揭盖,我服你!”邢立武也站起来,扯过一个玻璃酒瓶,咬掉瓶盖,咕嘟嘟倒进刘卫东的饭碗里,“咱爷俩走一个!”
“我们这村子没有枪法能盖过你的,你是这个,头子!”又一个大叔凑上来,冲他竖大拇指。
“敬刘同志一碗!”
看到蜂拥而上的众人,刘卫东脑瓜子嗡嗡的!
又要轮番灌酒!
救命啊!
一顿白酒下肚,刘卫东觉得天旋地转,坐在凳子上,双手扶着木头桌子,肚子里像开了锅似的来回搅腾,脸也红得像猴屁股。
“吃吃吃!”见刘卫东呆坐在桌边,两眼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山林,邢立武还以为他没吃饱,站起身,又从盆里夹了一大块。
刘卫东慌忙摆手,“邢叔你们吃吧,我吃饱也喝饱了!”
“咋吃这点呢!”邢立武把眼珠子一瞪,他认为刘卫东这样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一顿饭最少也得三斤肉啊!
“来时在车上就吃过了……”刘卫东只得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
“这孩子,净装假!”邢立武见刘卫东一头扎进厕所里不出来了,嘟囔一句。
好歹众人把饭吃完,女人收拾桌椅碗筷,男人们则凑到一起说书讲古,什么天文地理奇门八卦,内外局势国际风云,就没他们聊不到的!
“卫东跟爷们说说你们厂子呗?”
刘卫东也搬了把凳子坐过来,一边吃松子,一边听这帮老爷们扯犊子,见他来了,众人纷纷转向他,笑着说道。
“我参加工作的时间不长,还是请秦叔说吧!”刘卫东一笑,把皮球踢给秦永江。
“永江兄弟,你是常年在外边跑的人,见多识广,给我们这些乡下土老帽讲讲呗?”众人一脸期待。
“你们要是想听,我就给你们讲点玄乎的……”秦永江搜肠刮肚,想到一个故事,便绘声绘色的和众人白活起来。
收拾完残局的妇女孩子们也都凑过来,一边打毛衣,一边听秦永江讲述这个玄之又玄的故事。
“话说那是在早年间,清朝还没灭的时候,关里有这么一户人家,儿媳妇难产死了,家人就直接给埋了,后来坟茔地旁有一个杂货铺子,发现每天晚上就有一个女人来买吃的……”
大半辈子都没出过深山老林的参农们上哪去听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一个个都来了兴趣,嗑松子的含着松子在嘴里打转转,打毛衣的也停下手,就连喧闹的孩子们也都安静下来,坐在小板凳上,抬起头,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位瘦得跟猴似的中年人讲故事。
“后来这杂货铺子的掌柜的就在女人身后偷偷跟着,找到一个坟前就没影了,掌柜的吓坏了,第二天一打听原来这个坟就是那个难产死掉的小媳妇的……把坟挖开后大家伙这才瞅着女人脸红扑扑的跟睡着了一样,胸前趴着一个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
呼……
参农们听到这,都擦了把汗,死人生孩子,这件事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
“后来那孩子咋样了?”邢大嫂闷声闷气问道。
“还能咋,孩子抱出来养大了,他结婚的时候我们镇上不少人都去看热闹呢!”老兵油子把这个故事说得玄之又玄,听得众人连连称奇!
“还有没?”
“再来一个!”
“卫东你来吧,我肚子里这点墨水都倒腾光了……”看着众人殷切的眼神,老兵油子大大叫苦,扭头望向刘卫东。
刘卫东清清嗓子,“行,我就给大家讲个神仙洞故事吧!”
“神仙洞?是不是老虎岭上那个?”
一个小伙子突兀喊了起来。
刘卫东一愣,这边还真有什么神仙洞府?
死人生孩子这事不是我瞎掰的,是我们家老一辈给我讲的,据说那孩子结婚的时候我爷爷还去看过,二十多岁一头白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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