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6月的公园,晚上6、7点钟,天已经黑了。温度不是太热。一切都刚刚好。如果人也是好好的,那生活应该是幸福惬意的。
然而跟苏泽雪在一起,我的心却总是提着的,放不下来。
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儿就炸毛了。
双相的人是情绪不稳定的,阴晴不定,无法预测。
跟她在一起,是那种时刻准备着要出事儿,提心吊胆的感觉。
苏泽雪牵着我的手臂,走在公园路灯下的石径上。偶尔往来会有几个人经过,大家互不干涉。
我们来到了当初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片桃花林。回忆起来,3月21日,桃花开的正好,她站在桃花丛中,灿然微笑,人面桃花相映,美丽婉约胜过了周遭的春天。
那天,她首次来到我的住处,穿上了我此前定做的粉色汉服,在阳台外唱跳:“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她又拉住我,偏要给我也换上一套大红汉服,说要扮上一对儿姐妹花,去压马路。
那时候的我还很拘束,没敢答应,只是后来才如她所愿,并习以为常。
这天晚上,桃花树下。
“官人,奴家想要你发誓。”苏泽雪忽然在耳边吹气如兰道。
“发什么誓?”
“发誓永远都不抛弃奴家,可好?”
“好。”
“如果官人哪天变心的话,就要接受上天的惩罚。”
“嗯。我发誓,永远都不会抛弃娘子,如有违反,甘愿受五雷轰顶。”虽然觉得幼稚,但我还是如她所愿发了誓。
轮到她了。
“奴奴也发誓,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甘愿做官人的奴家,永不变心,若有违反,天诛地灭。”
“不必发此毒誓,我可不想你有个三长两短。”
“官人,奴奴想要一个孩子了。可以吗?”
“现在吗?”
“嗯。”
“好。”
“官人可知,奴奴为何要给官人生一个宝宝吗?”
“不知道,娘子请说。”
“因为奴奴深信,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兼具你的聪明和我的美貌。”
“娘子很为自己的容颜自负嘛。”
“不,奴奴是为官人的智商自负。”
“那话要说回来,如果真的有了娃娃,孩子的教育可要听官人的。”
“官人想怎样教育孩子?”
“我想从你我两个人成长路上汲取教训,千万不能让孩子再走一样的弯路了。”
“这话怎么说?”
“你我的切身经历说明,我们所受的这种教育,毋宁说是一种毒害。你我的双相,多半就是拜这所谓的教育所赐。”
如果可能,我不会让孩子进天朝这种典型的普鲁士体制的学校。我说。
要进也是爱因斯坦曾经就读的那种瑞士式的学校,那里的课堂更民主和自由,而非老师一言堂式的灌输,本质上是身体禁锢,更是思想禁锢。
真正的教育,不会仅仅灌输死板的知识,而是授人以渔,教学生学习的方法,和做研究的方法。那是一种启发式教学,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从学校出来,就成了真正学会了游泳的弄潮儿。
我会尽量让孩子保持怀疑力、好奇心和学习的兴趣,尽量不做扼杀孩子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事,努力让孩子从学习中获得快乐,永远保持学习的内驱力。
八岁之前,我不会给孩子灌输任何诗词和计算,也不会让做任何美术、音乐、体育等方面的专业培训,我认为这些行为纯粹是花钱买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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