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腿弯曲;一腿伸直,笔直的被一条细长的铁链拴在脚踝,那上面细白的皮肤已经被磨出许多红痕来。
“哈,跑什么!我又不打你!”即墨煜谦的嗓音陡然拔高。
张漾根本不信。
既然不打他,那锁他干什么?
“等着,等我先解决了外边那个能活蹦乱跳的,再来一把火烧了你俩。”他一手指着,神色愈发慌乱起来。
“为什么要杀了我们?你现在有点激动,你冷静——”
“冷静个屁啊!客栈那边顶不了盛京多久,在他闯进去之前,我必须得先弄死你俩!”
漆黑的视线中,微弱的油灯照着。半空中似乎有什么光点一闪而过,即墨煜谦倒吸了一口冷气,甩手扔掉针管转身离去。
张漾大脑嗡嗡直响,可眼下并不是发呆的时候,他艰难地爬到床底试图推醒昏迷那人,叫了几声之后依旧没反应。
这药剂不知道用什么研制的,昏迷效果极好,几乎是立刻生效。乔言脸色沉静,仿佛就是在睡觉而已。
这房间空荡荡,链子约莫一米长,可活动范围及其限制,张漾能摸得到的地方除了稻草就是稻草。
情急之下,他使劲拽那链子,可依旧纹丝不动。
钢筋腿弹簧板焊就的铁床,锁链牢牢地套在床头卡扣。张漾近乎绝望。
即墨煜谦是景河早年风流下来的种。
情妇的儿子,为什么要杀了他门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明媒正娶……杀了他们,景河膝下便只剩即墨煜谦一子,届时成为唯一血缘继承人,那个死去的情妇便能替代江云!
这已经是爱到疯魔了,更像是一种执念,来自“正宫”的执念。
恰如江云。
他记得江云为了嫁给景河,用最小型号的针从包装袋外刺破避孕套才得以受孕。怀孕后更是在三个月后坐稳胎盘才将事情告诉景河,那时,景河事业刚稳定受不住任何打击,江云便稳当当地攥住底牌筹码,如愿当上了“景夫人”。
这件事情是母亲告诉他的,他当时还极为疑惑,他比景明出生要早,为什么母亲……
如今的张漾却是明白了,像景河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托付。母亲或许在为了一张出生证明给景河下跪时,就彻底心冷了。
张漾心中怨念,缓缓阖上眼皮。
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段空情,要走上这条没有回头路的道,不值得。
该死的是景河,不是他们这群无辜的人。
听着门外突起一阵争吵,又立时没了声音,张漾眼神涣散地靠着墙面,筋疲力尽地没有一丁点力气挣扎。
他的手布满血渍,掌心一条链子粗细的红痕泛着骇人的肿胀,在那雪白的掌心,似雪地中一抹胭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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