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乔浩宇观想修习“子午周天”都是粗糙的将丹田内的景象想象成旋转的能量漩涡,至多也不过是平时如湖,平滑如镜不起波澜,战时如海,浪潮澎湃狂涛怒卷。
然而自从能进入更微观的能量世界之后,乔浩宇发现情况远远要比他以为的复杂。以前运用能量的方法,此刻看来基本上是强行激发有些偏颇的。
乔浩宇福至心灵的以道家理论构架了他的异能体系,便相当于将异能纳入了这一体系框架,受其益助而条理,也受其束缚而局限。下丹田是道家理论中人之三宝“精、气、神”中的藏“精”之处,也是元阴之海,更是修炼的第一烘炉。
精有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
人出生后,机体由脾胃的运化作用从饮食物中摄取的营养物质,是为“后天之精”。
后天之精经脾气的转输作用以灌四傍,则为脏腑之精。各脏腑之精化为各脏腑之气,以推动和调控该脏腑的生理功能。各脏腑之精支持其生理功能后的剩余部分,则输送到肾中,充养先天之精。’
《素问·上古天真论说:“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因此肾精的构成,是以先天之精为基础,加之部分后天之精的充养而化成。
先天之精是肾精的主体成分,后天之精仅起充养作用,因而肾精所化的肾气,也主要属先天之气,即元气。先天之精是秉受于父母的造化生殖之精,它在整个生命活动中作为“生命之根”而起作用,但先天之精需要不断地有物质补充才能保证人的精不亏,才能发挥其功能,这种物质即是后天之精。后天之精是来自饮食的营养物质,亦称水谷微精。有了营养物质的不断补充,才能维持人体生命活动。
道家功法不外乎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这第一步就是炼精,乃是以脾胃即后天之本养肾即先天之根,先令阴精充盈繁盛然后量变产生质变,使之成为清轻无质的“气”这就是所谓炼精化气。
乔浩宇自幼练功,还特意看过些相关的典籍。他知道普通人所谓的“精”非常少,即使每日不辍的练气所得也是寥寥,然而自从他将异能与道家体系融合后,拥有了强悍的外力补充,阴力、阳力、生命能量,这三种能量直接跳过了食物营养转换水谷微精的环节,稍加调和就能作用于身体,这就好比获得了一条龙式的生产厂家,其上游获得了海量的生产原料,制约产能的三座大山,一下子就少了一座,只剩技术和时间。
这些发现令他大为感叹:“难怪那些号称修炼有成的,都是花费毕生的精力去研究,这里面果然有大学问。”
乔浩宇完全忘记了身处何种境地,也早已忽略了最初的目的而是彻底的为这能量的世界所痴迷,继续走马观花的探索寻找更多的新奇和未知。
很快的,乔浩宇发现了生命系能量和野性系能量的根源,并解开了不少一直以来萦绕在他心头的谜团。
那是两团光,一团新绿,位于心窍,这是生命系的能量。另外一团暗红,位于中丹田,这是野性系的能量。这两团光是相对独立存在的系统,但同时也参与能量的运动协调。
这机缘来自一次救人时的狼吻。这一吻所带入的狂犬异化型微生物与rc异化型微生物以及他的身体异化后产生的新型结合,诞生了野性系能量。至于另外一团绿色的生命系能量,则是他那所谓治愈能力的根源,它同样缘于狼吻,狼可没刷牙漱口的好习惯,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撕咬的过程中,有杂质进入到他的肌理,这其中包含了某古老植物的残留,在他的异能及rc异化型微生物的作用下,异化整合从而诞生了目前的生命系能量,其实它的本质是植物向的能力。
至于乔浩宇为什么没有像“变态筋肉异形”那样因兽化返祖而丧失意识,这个是否跟他可以平衡兼容的奇特异能有关还要划问号!
最后的最后,乔浩宇终于明白了!
他一直在心底里诅咒无数次,设计这个变态牢笼的人竟然是他自己。通过对其能量分布和相关的过程中发现,那团生命系能量和困住自己的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是有着联系的,而且在自己的生命系能量在维系着稳定的牢笼结构。换句话说,
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牢笼,而是下意识生成的保护层,尽管他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样的保护层。
心里骂过自己后,心下一阵轻松,压在他头顶的生存危机蓦地解除了。
有之前逆行吸能的案例,乔浩宇坚信自己能放就能收,从生涩到熟练他很快掌握了从这由他自己创造的牢笼中抽取能量的方法。
能量抽尽猛一挺身,“喀、喀!”桎梏他的囚笼如同膨化食品般碎裂了,他总算坐了起来。
这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宛如地狱般的景象!
血腥的腐肉气息浓郁令人作呕,身下犹若万千蟒藤编织而成的巨型茧蛹一样的牢笼已然碎裂遍地,而他刚才正是被困于其中。
在这个巨茧蛹的方圆三米内的草仿佛被鲜血浇灌似的,凝结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血痂,那一根根的草茎甚至无法负担血液的重量被压弯凝结在那血浆中,乔浩宇不是没有见过血,但是眼前这方圆三米厚厚的血浆让乔浩宇不知所措,这种视觉冲击让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
三米之外,一切的草儿都仿佛一支支枪矛一般直冲苍穹,串连着许许多多的异形尸骸纵横交错,在巨型茧蛹的上方汇聚,像是搭建了一个“茅屋”似的。然而这些草的枝叶仿佛是来自地狱刑场的晾尸杆,上面挂着形式各异的异形尸骸,层层叠叠的仿佛这“茅屋”的外墙是由尸骸组成的一般。
乔浩宇坐在茧中,透过那一缕缕照进来的阳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仿佛掉进了极地的海底,彻骨冰寒。他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一种难言的恐惧在蔓延孳生,强烈的不安和一阵阵的心悸在预示着某种不幸即将发生。
这种阵阵袭来的心悸让乔浩宇都没有心情研究他身下的蟒藤巨茧,他需要出去确认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刚才的景象是地狱,那么此刻乔浩宇看到的则是修罗杀场。成片成片的各色异形尸骸围绕着“茅屋”堆得像一片片的丘陵,由远及近越铺越密,乔浩宇甚至都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脚下的滑腻是血肉的沉积。
在这些尸山血海中,一处堆叠的格外高的“尸山”吸引了乔浩宇。
不知为何,当乔浩宇看到这座尸体堆砌而成的小山时,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揪了一把。痛!难言的痛,无端的熟悉让乔浩宇走向它的脚步都在微微的发颤。
乔浩宇慢慢的动手移动着那些尸骸,每搬动一具心里就像扔进了一个炸弹般剧烈的抖动一次,由慢及快然后疯狂……
他,找到了已经肢体不全的哮天儿。他,也找到了一只被压在最底的样貌特别的异形,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知道那是平日沉默少语的常学礼。
看着哮天儿早已浑浊没了生机的双眼,身上密密匝匝的伤痕,以及那被撕咬不全的尸骸……看着那丑陋不堪形容诡异的异形,至死仍将一只如虎豹般的利爪指向那“茅屋”的样子,乔浩宇觉得心底有团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烧的他眼中的泪水都仿佛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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