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重时效的吴笛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努力要帮女儿做矫正,吉吉受不了妈妈的严格,要不了十分钟母女俩就会吵起来,非得等祁昊回了家,两边各劝一回矛盾才能缓解。
吴笛很郁闷,“为什么她就听你的话,不肯听我的?”
祁昊说:“她不是你的下属,你说什么就会去做什么,而且吉吉才七岁,正是淘气贪玩的年纪,想想你自己七岁在干什么?耐心一点,跟不同年纪的人打交道要用不同的方法。”
吴笛气不过,“你对我不也很暴躁吗?怎么到其他人跟前就特有耐心呢?”
祁昊笑道:“我现在对你也特别有耐心,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他把脸凑到吴笛面前,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右眉上挑,眼里有撩人的火在烧,表情却是谄媚的。看得吴笛怨气全消,噗嗤一笑推开他,“快把嘴脸收起来!受不了你,人设又崩一次!”
吴笛现在不仅被严格限制加班,下班后祁昊也不许她多花心思在工作上,“那和加班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一回家就什么都干不了,吃过晚饭,或者和公婆聊会儿天,或者陪吉吉在外面踩一阵自行车,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老宅的作息随孩子走,九点半一过立刻静悄悄了。夫妇俩也躲在房间享清闲。吴笛看剧或者翻书,祁昊一般要继续工作到十点,有时没那么忙,就陪吴笛一起躺着聊天,聊得最多的还是孩子。
祁昊问:“我岳父岳母不都是老师吗?你就没从他们身上学到点教育方法?”
吴笛说:“我爸对我可严格了,我要是拿他那套来对付吉吉,吉吉肯定更受不了。”
祁昊同意,“女孩子得宠着,甜甜蜜蜜地长大,要那么严格干什么?”
“那是你的想法,我爸可没把我当女孩看,也从没想过要宠着我……可能就因为他这种态度吧,我很晚才有性别意识,就是意识到自己是女孩子,因为在家里爸妈从来不说你是女孩,你不能怎么样,应该怎么样那种话。”
祁昊笑,“难怪你这么能打,天不怕地不怕。”
吴笛陷入回忆,“我现在还记得17岁那年,学校办文艺晚会,我没有参与节目,就坐在观众席上看同学表演,突然就很惊讶,我发现好多同龄女生已经会化妆了,还会把头发盘成各种好看的样式,有些女生穿着显身材的礼服在台上走来走去,拍合照时两只手交扣放在胸前,举止端庄得像个贵妇人,我都看呆了,感觉自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憨妞。”
祁昊笑着翻身,搂住吴笛,很温柔地吻她。
他最爱这种时候的吴笛,带一点茫然的表情,仿佛迷了路,渴望有人能带自己走回去。平时她太风风火火,祁昊忍不住会希望她能停一停,陪自己安静地待一会儿……不过那样就不是他迷恋的吴笛了。
她是一阵风,而他是一座矛盾的山,既希望风为自己而停,又希望风永远自由地穿行。
林珍珍终于离开施明克去了深圳,在一家美资企业做人事专员,是许明俊帮她做的推荐,林珍珍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还是觉得对不起她。”许明俊在电话里对吴笛叹气。
吴笛问:“你跟卡尔谈过吗?”
“没有,既然珍珍说想忘了这事,我去找卡尔重提算什么呢?又不能揭发他……”
吴笛忍不住反驳,“至少让他明白他干的混蛋事我们都知道啊!警告警告他也是好的!”
许明俊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刚告诉我那会儿,我确实想过要揍他一顿,但现在……毕竟他提携过我,还是,咳,保持最后一点脸面吧。”
吴笛还待埋怨他几句,转念一想,如果是曾经提携过自己又是自己特别敬重的某位上司犯了严重错误,而当事人只想掩盖,自己会大义灭亲跳出来揭发吗?
她不确定,指责他人很容易,因为事不关己,只有当落入同样的困境才能知道自己真实的反应。
不过吴笛每回想起这件事就郁郁寡欢,总觉得这样收尾特别窝囊,她向祁昊抱怨,“难道要这么放过卡尔吗?”
祁昊说:“这种事难就难在这里,当事人不想动,旁人再热心也是白搭。”
“如果他再去祸害别人呢?”这是吴笛心头最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那就等一个有勇气的人站出来告他。”
吴笛怪笑一声,“干脆我出马给他弄个套吧!我还不信捉不住他!”
祁昊朝她瞥了眼,似笑非笑,“他对你这样的不会感兴趣。”
吴笛不乐意了,“我魅力这么差吗?”
“你太强势,卡尔喜欢那种天真单纯,容易对人产生依赖感的小女生。”祁昊解释,“卡尔身上有一种猎人气质,他对那些女孩子下手不见得是为了满足肉欲,主要还是享受一种征服欲。”
吴笛诧异,“没想到你这么了解他,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
“我研究过卡尔,在他为小型机品牌跟我干架的时候……”祁昊眯眼思索,“其实我和他在某些方面有点像,不随大流,比较固执,一旦想法成形,宁愿冒险也不肯退缩。”
吴笛立刻扒拉住祁昊,双眸炯炯打量他,“那你呢,有没有想过征服别的小女生?”
祁昊捏捏她的下巴,“我连一个都搞不定,遑论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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