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申百户半夜上山,莫非是想要送我短刃一柄?”李璟一瞧他掉落的兵刃,顿时乐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傻子啊?居然直接单刀就到自家地盘来了,难道以为自家是关云长?
又见申正仿佛吓呆了,就站在原地不动,直接冲他后头招呼一声,两名暗哨直接出来,其中一人放下弓箭,取出自家佩刀,直接将申正单手按到在地。
另一人见状,上来弯腰把短刀拾起,递到李璟身前,“主公,这人明显包藏祸心,还是直接杀了吧?”
“哎哟!轻点~”突然间,后边传来的巨力让申正好不疼痛,被翻转扭着的右手一阵酸疼,将他惊醒过来,又突然听到这句杀气腾腾的话,顿时吓得瑟瑟抖。
眼见李璟目光不善,接过短刃朝自己走来,顿时急了,“大王,大王,我知道错了,饶过我这次吧,饶了我吧!。”
“饶过你?下回再来害我?!”李璟冷笑一声,拿着短刃在他脸旁来回比划着,李璟当然不会杀他,这种废物,文不成武不就,连豁出去干的胆子都没有,正好受自己的控制。
但李璟也不会就这样轻饶了他,不然往后大伙有样学样,岂不是没完没了?
申正被两个汉子直接压倒在地上,奋力挣扎一会,不得动弹,又感觉脸边传来的寒光,吓的赶紧求饶,“大王,我是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啊~~~”
“不敢?若不给你些教训,往后不得翻过天去?”李璟一边将插在他背后约莫半寸的短刃拔了出来,一边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提起来。
“今日之事,还没完,我这会也不想杀你,就想试着将你那书信广为传播,不知道朝廷知道自家治下有个这样的百户,不知会是诛你九族呢,还是诛你九族呢?!”
这话顿时吓得申正顿时魂飞魄散,连自家后背上流血不止的伤疼都顾不上了,是直冒冷汗,一想想自家辱骂当今天子,诅咒朝廷早灭的言语,一旦被公诸于众,恐怕到时候自家想死都难了,凌迟的滋味可不好受。
“怎么,不信?”李璟看着一时无话的申正,示意两个哨兵将他提起来,才现他居然全身没了力气,仿佛一摊烂泥一般,若是松手,必定瘫倒在地。
又见似乎有骚臭味传出,捂着鼻子,直接看他下边,“真是个脓包,也不知你这百户的官职如何来的。”
不过这倒是李璟冤枉申正了,这明朝的军户官职,乃是世袭,申正也是打祖上传下来的,不然就凭他的本事,恐怕连个小旗也混不上。
过了好一会,申正才从深深的惧怕中清醒一些,不顾狼狈,直接奋力一扭,也就是哨兵没了注意,竟然直接叫他扑倒在李璟身前哭诉,“大王饶命啊!小的愿意以身家性命都给大王,就求留我一条狗命啊!”
“哦?”李璟眼见他此刻连狗都称呼上了,觉得熬他到算熬出几分成绩了,直接冲他身后的哨兵说道,“你们先下去守卫,不要让旁人过来。”
又直接将扑在地上,做五体投地状的申正拉扯上来些,“若真是这样,你且讲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些作用,我便考虑今日不杀你!”
“我说,我说!”申正一听自家性命能过今日,哪里还敢隐瞒,“今日知县唤我,言自宁武请来边军一部五百余人,不日就到,以我为后队,顺带押运库银押解到太原府充作税赋。”
“顺带押运库银?”李璟眼前一亮,宁武边军出关来围剿自己到在其次,反正自家占山为王了,与官军迟早交战,只是不知这部兵力战力如何,如今有这么个知晓内情的在,还怕问不出么?反到是后边这句叫他心动。
申正眼见李璟没了杀自己的心思,顿时缓过些精神来,“是啊,往年县里税赋都由我等秋后押送,不过今年听说南边闹匪患,省里要求各县提前完税,正好借这部官军随行。”
李璟心思不定,一边是进剿的官军,一边是一县的税赋,真叫人为难,最后思考片刻,还是问道,“有多少银子?”
想申正不过是个百户,哪里知晓的这么多,只能惊恐的摇着头,生怕李璟一言不合就杀了自己,“我实在不知道啊!不过大王不要焦急,待我押运时,一定派人告诉大王啊!”
“官军装备呢!有无盔甲?火器多少?”李璟又问,既然银子的事暂时理不清,那就先对付这批官军。
天牙五峰山,虽然不是天然险峻之地,但是官军要仰面进攻,自家居高临下,又有盔甲弓箭,真打起来,官军未必讨得好去。
“听说亢家这次出了血本,给银钱七千两,米粮五百石,县里各家又凑了纹银千两,粮百石,请来的端的是精兵良将,光骑马的就有百来人,后头还拉着两门炮!”申正是一五一十的道来,光听这伙兵马,就叫他心惊不已。
这年头,能骑马的就是精兵,况且还带着炮,就凭这等装备,就不是山贼强人能抵挡的,任你什么寨子,如果官军能把炮运上来,直接一通轰,就崩溃了,申正实在是对李璟所部没信心,不然也不会出此昏招了。
“有马,有炮,这不是一般的明军啊。”李璟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初时觉得明军战斗力不行,那是建立在对一般的卫所军户身上的,他们缺额本就严重,加上土地兼并等因素,说是军户,不如说农奴,仓促上阵,能有什么战斗力?
可是从申正口中听闻的,这明显就是边军的主力了,五百人就有一百骑兵,还带着炮,按自家看过的史书,这种装备的边军火器化起码百分之四十以上,若是自家上去,恐怕一个冲锋就要崩溃。
即便勉强守着山寨,只要明军将炮队送上来,几炮下来,山寨就守不住了,近距离接战,明军如人人带甲,自己如何是对手?
这样想着,越想越烦,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别的穿越者,到了古代,不是出身富贵,就是统帅三军,走哪人人都爱,古人不提智慧如何,反正是见面就拜,到了自家,怎么一波接一波的围剿,打压,难道明末的农民,就该受穷受苦吗!
不,既然这世道要逼的人没活路,那我干脆就扯旗反了这天,这样想着,沉声对申正喝道,“你也不必多生心思,若我有不测,这书信一定传遍天下,你唯今之路,就是助我渡过眼前难关,不然咱们就一起死吧。”
“大王请吩咐,小的一定照办,还请大王万万不要公布啊!”这一招,正中申正的命脉,直接叫他跪下求饶。
李璟冷笑一声,反正要的就是要挟你,直接露出自家本来目的,“你且回去,一五一十的探听清楚,我派两个弟兄跟随你,一有情况,立即来报,我若有动作,也派人告知你。”
这样说着,还不忘敲打他几句,“若你不在乎自家性命,只管告我,且看朝廷饶不饶你!”
申正听着只要自家探听,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内心仍旧沉重,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小心回应,“不敢,小的万万不敢啊!大王只管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好生替大王探听消息。”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李璟觉得时间紧迫,赶紧催促,末了又回了一句,“对了,你这伤口,知道如何遮掩吧?莫叫旁人看出异样来。”
申正见他终于放了自己,赶紧点头,“不碍事,不碍事!若大王没别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
李璟挥了挥手,止住他,又叫来方才两个暗哨,仔细叮嘱一番,叫他二人跟随申正左右,片刻不离,一路护送他打后山小道下山去了。
眼见三人消失在夜幕中,李璟叹了口气,转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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