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先是一愣,随即朗笑出声。
“可不是二东家么。“祁王道:“这孩子,也太聪明了。”
谢彦开从进府以来还没见祁王这样开怀的笑过。也陪着笑道:“是啊,臣见过明翰家中的两个孩子,个个聪慧过人,尤其这一个,正当好玩的年纪。”
祁王从十八岁选妃起,就一直在追求子嗣的道路上不懈努力,可惜努力了十几年也只造出荣贺一个。对这样乖巧的孩子毫无抵抗力,一脸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三人刚说了两句话,发现荣贺和怀安在下头开小会。
祁王纳罕的问:“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
“不认识。”
“认识。”
二人扶额叹气,真是没默契啊!
祁王一头雾水:“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
怀安老老实实道:“在京郊见过一次。”
祁王恍然大悟,那日曾繁替沈聿来问,说荣贺的荷包被抢,被沈聿的儿子出手相帮,然后将一匹白马送给了他。
那段时间忙着处理荣贺闯出来的祸事,焦头烂额,转眼就将此事抛去了脑后。
“我道是谁家的孩子这样勇敢。”
祁王对怀安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原来是你啊!”
怀安就喜欢被夸勇敢,极其受用的用力点头。
既然遇到了,沈聿便陪祁王同行。
两个孩子很快玩成了一团,越跑越远。
沈聿本打算叫他们回来,祁王拦住他,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四下立刻便有便衣随从状若无意的跟了上去。
谢彦开对沈聿道:“你那日托我的事,只怕要多缓些时日,我打听了一下,滞留京城的举人本就不多,大多去了那些堂官府上做幕僚,愿意做西席的实在凤毛麟角。”
沈聿道:“却是不急的,只是劳烦子渊兄了。”
谢彦开摇手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也很喜欢怀安,这么机灵的孩子,要好好给他找个先生。”
祁王将目光转向沈聿,问:“怎么,府上要请西席吗?”
“是。”
沈聿也不隐瞒。
祁王看着远处凑头说话的两个孩子。一边走,一边道:“找到适合的先生之前,先带怀安来王府读书吧,有你这个探花郎亲自教导,总好过那些举人秀才。”
沈聿怔了怔,道:“怕是不合规矩。”
国朝没有给皇子宗室挑选伴读的惯例,即便是选,也应着眼于勋戚子弟。何况怀安那个无拘无束的性子,到了王府,要么闯大祸,要么受委屈,确实不太合适。
祁王洒然一笑:“没有其他意思。世子自小没有兄弟姊妹陪伴,无趣的很,让两个孩子结个伴而已,不坏什么规矩。”
祁王单看沈师傅的为人处世,就知道怀安一定是个知书守礼的乖孩子,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荣贺与这样的益友交往,潜移默化,必定会变得谨言慎行,勤勉用功。
沈聿闻言,想了想这两个娃搅在一起将会产生的效果,心都跟着梗了一下,掩着嘴咳了两声。
他低声道:“殿下,犬子愚钝顽劣,唯恐带偏了世子……”
沈聿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谦虚了,何止是带偏,简直可以带飞啊。
祁王见沈聿面带迟疑,猜想他多半是担心怀安被世子带坏,忙道:“其实贺儿这孩子,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只是缺少陪伴引导,容易离弦走板。”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脸上都发热,荣贺何止是离弦走板,根本就是离经叛道啊。
沈聿心知祁王是误会了,过多的解释和推辞也只能越描越黑,“绝知此事要躬行”,不让他自己体验一把,恐怕是很难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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