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回到甜水巷胡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这几日辛苦疲惫,李徽打算早些沐浴更衣歇息。
沐浴之时,李徽用了一块香皂,这一次沐浴之后,李徽感觉舒爽无比。自穿越以来,李徽最不习惯的就是没有牙膏肥皂,无法像后世那样方便的解决个人卫士问题。
所以之前沐浴,李徽偶尔会让阿珠帮自己搓背,因为实在是洗不干净。
这一次,完全不必阿珠辛苦,李徽打上香皂,用纱布上上下下搓洗一番,水一冲便干干净净。不仅洗的干净多了,而且皂香和淡淡的花汁香味还有残留,很是好闻。若说有缺点的话,便是香味不足,泡沫不足,还有待于进一步的优化。
但即便如此,亲自沐浴之后的体验让李徽心情舒畅,对香皂被认可更是信心百倍。
沐浴出来,太阳刚刚下山,暮色四合。李徽打着啊欠准备随便吃些东西上床歇息。阿珠端上来的简单的饭菜还没动筷子吃一口,便听得后宅院门口有人大声说话。
“我看你这回往哪儿躲?可让我给逮着着了吧?”
李徽听声忙站起身来往院门口看去,只见谢玄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脸上怒气冲冲。
李徽拱手行礼道:“谢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有礼了。”
谢玄沉着脸不说话,也不回礼。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翻着白眼瞪着李徽。
李徽笑道:“怎么了这是?谁得罪了谢兄了?”
谢玄跳起身来道:“还能是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李徽。你还明知故问。我只问你,你还拿我谢某当朋友么?数次相邀,你都不肯赏脸,还特意躲出去几天不见人。你说,我谢玄怎么你了?让你如此厌恶我?”
李徽苦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会躲着谢兄?怎会不拿谢兄当朋友?”
谢玄怒道:“还不肯承认。之前邀你赴宴,你各种推脱。前几日我命人邀你去乌衣巷你也不愿。我吴兴的好友来京城,特地请你去见面作陪,一起交个朋友,你却不见人影,索性连这宅子也不呆了。这不是故意躲着我是什么?害得我被他们埋怨,说你架子大,说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没拿我当朋友。我还得跟他们辩解说你不是这样的人,跟他们争辩。李徽,你只告诉我,你还拿不拿我谢玄当朋友了?若是有什么想法,大可痛快说出来。不必假作告病推脱,躲着我。我谢玄可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李徽见谢玄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忙笑着长鞠作揖道:“实在对不住谢兄,我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只是不习惯于出入宴饮场合,也怕给你谢兄丢脸,被那些世家子弟们笑话,绝不是故意躲着你。谢兄若是不信,我可对天发誓。”
谢玄摆手道:“我可不要你发誓。你不喜宴饮场合,我也不怪你。但你躲着我,这便让我觉得我让你觉得厌烦。倘若如此,还说什么?我的好友从吴兴远道而来,你岂非让我难堪?”
李徽作揖道:“确实是我的错。谢兄莫要生气。其实这几日我是在办一件大事。绝非躲着你。确实是我不知人情世故。谢兄待我赤诚,我来京城之后,谢兄照顾的无微不至。我心里感激不尽,怎会对谢兄不满?那我李徽还是人么?这样吧,谢兄要是觉得不解气,打我两巴掌消消气。切勿动怒。”
谢玄听了这些话,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但依旧板着脸道:“我打你作甚?你既然当我是朋友,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对眼下的官职不满,所以心里觉得不开心。是不是觉得我谢玄没有真心帮你?”
李徽叹息道:“谢兄,你万莫这么想。这叫我如何自处?我如今是六品官职,清闲舒服,俸禄也不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两个月来,我何曾有过怠慢?这次确实是假借生病请了十天的假,但只是有事要办,绝无他意。谢兄切莫这么想。”
谢玄咂嘴道:“罢了。你也不必解释了。我只问你,今晚我府中有酒宴,我来请你。我吴兴来的好友明日便要离京了,今晚我为他设宴聚会,你去还是不去呢?”
李徽笑道:“当然去,谢兄赏脸,我还能不去么?容我更衣,跟你一起走。”
谢玄脸色稍霁,嘴上不饶,道:“可莫要勉强,我谢玄可不愿勉强别人。但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我都不乐意。”
李徽笑道:“不勉强,绝对不勉强。我求之不得。你今晚不来,明日我都准备去乌衣巷拜访你和谢公了。数月不见谢公了,没去拜访已经失礼了。”
谢玄道:“哼,我四叔都说你架子大了。比他架子大。”
李徽汗颜,连连告罪。没想到让谢安也这么认为了,那倒是问题有点大。
谢玄心中的怨气也宣泄了,沉声道:“那么我去前边等你,你更衣便来。”
李徽点头应了,谢玄大步离开。
阿珠此刻才紧张的从旁边出来,忙问道:“公子穿哪一件?还是旧袍子?”
李徽摇头道:“穿新的那件。我自己更衣便是,你去拿个盒子,将香皂装个十几块进去,我要带去谢家。”
阿珠一愣道:“带那个作甚?”
李徽一笑道:“傻妮子,送上门来的卖货的机会,难道能错过?谢玄来的正好,不然明日我可是要上谢家登门推销的。谢大公子真是个好人,渴了送水,困了送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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