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缘法师终于对齐默道出了实情。
“那大师又为何来此常住,可否详细说说?”
听了弘缘法师的话,齐默不禁饶有兴致起来。
“小友,这说来话可长了!”
弘缘法师终于原原本本地讲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弘缘法师给齐默讲起了来这张飞庙里常住的原由。
齐默从弘缘法师颇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欲说还休的话语里,终于听明白了,弘缘法师师徒两人驻留于此,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原来,弘缘法师原本在巫山县一座偏僻的小庙里做主持,数十年来也一直在寺庙里潜修,已经快有二十年没有出外云游了。
平日里,弘缘法师为周边四乡八邻的民众祈愿祝福,应众生所求而消灾增福,时不时地也会诊治病患。而弘缘法师做这些善举,却从来分文不取。
可近二十年来,社会变迁太快,觉照寺虽然地处偏僻,但四乡八邻却渐渐通上了公路,人们见识也逐渐在增长,社会的展加了偏僻乡村的互通与交流,人们更多关注起经济的展。
本就没有什么名气的觉照寺,虽然是一所历史久远的古寺,可其地处偏乡,规模甚小,也并不在国内宗教管理主流体系之内。
于是,近二十年下来,这座小庙的香火越来越凋零,而庙里的菩萨金身已经破败不堪。庙里的僧人已经不多见。除了弘缘法师师徒,只剩下一位已经老弱的寺庙杂工。
而弘缘大师的这位徒弟,还是一位孤儿,自小就在觉照寺里,受弘缘法师照顾下长大,生性虽然纯朴,但也有些木讷。
弘缘大师最大的心愿就是为菩萨重塑金身。可是,一直未进入主流佛教管理体系的弘缘大师,除了在周边的四邻八乡,对外并没有什么影响力。时至今日要想达成这一宏愿,实在是有心无力。
迫于无奈,弘缘法师不得不带着唯一的徒弟外出化缘。
当师徒俩到此云游挂单的时候,因为这一偏殿缺少一位师傅打理,终于和这庙里的主持达成了协议。
于是弘缘法师常住这一处偏殿,以主持功德之事。说白一点就是所募之款以分成的形式分配。
弘缘法师因为这座偏殿里供奉的也是地藏菩萨,才终于答应了下来,也尽可能地如其他景点寺庙惯常的方式行事。
虽然这样行事原本非弘缘法师所愿,然而在现实之下,弘缘法师这位方外之人也不得不低头行事。以待早些时日能够重返觉照古寺,好替觉照寺里的菩萨重塑金身。
听完弘缘法师的讲述,齐默沉吟了半晌,才终于开口说道:
“大师,既然不善于此道,又觉与佛法有悖,那又为何不返回觉照寺呢?”
“阿弥陀佛!”
弘缘法师唱了一声佛号,看着齐默,却没有再有言语。
“看来,大师还是着相了!”
齐默也看着弘缘法师,认真地说道。
“哦?小友此话怎讲?”
听到齐默所说,弘缘法师不解地问道。
“佛法中曾言,修持之人当戒‘贪、嗔、痴’三毒!大师岂非已有‘痴’毒在身,又如何能够做到‘戒、定、慧’呢?”
齐默紧紧盯着弘缘法师,真诚地说道。
听了齐默的说法,弘缘法师沉吟了半晌之后,才终于想通了一般,对齐默又是一礼,谦恭无比地说道:
“阿弥陀佛!小友说得是,贫僧执念太深了!”
“大师修持佛法自然已达高深之境,不过一时不察罢了!以大师的慧觉,当顺心意,去执念,或许终有善愿达成之期!”
看到弘缘法师谦和的态度,齐默也深感弘缘法师并不是普通的僧人,不禁又诚恳地说道。
“感谢小友点拨!谢小友吉言!”
弘缘法师又一次合掌致礼。
“大师客气了!”
齐默也合掌致礼。
于是禅堂里终于沉寂了下来,弘缘法师和齐默相互举茶为礼,安静地喝起茶来。
但齐默不难看出,心结已解的弘缘法师,似乎仍有未尽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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