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童清平本就是萧允言的岳父,此时眼看陈皇明显出来搅局,声严厉色的说:“如今,皇上议得是我南国后世伟业,陈皇说的话是否有些不适合?”
陈皇拂袖、充耳不闻,只是质问的看着南帝,咄咄逼人得昭然若揭!
“你……”童清平有些愤慨,但身旁云明轩善意的拉了拉他的官服,倒也提醒的体面,想到如今的情形,他唯有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其他大臣自然明白林清桂他们的态度,更何况如今萧允言大势已定,倒也不至于自讨没趣的多说些什么违逆的话,省得他日登基称帝再来秋后算账。
只不过,他们却明白这大殿之上依旧有个人敢说,那便是西明国的陈皇。毕竟早有协议如今他却如此理直气壮,定然与昨晚宫中的事有所关系。
云明轩看了一眼萧允言,示意他不要多说太多,省得让那些有心之人真心以为他兵变夺权。
南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掷地有声的说:“钦天监、礼部、户部!”
三位大臣神色各异的站出列,异口同声的说:“臣在!”
“焚香告天,择吉日,准备登基大典,正式移交虎符和玉玺!”南帝不容置疑的吩咐,却意味深长的说:“都听明白了吗?”
朝臣心知肚明,纷纷低下了头,而那三位大臣更是唯恐说错话,极为慎重的回答,说:“是!”
陈皇失去了耐心,但终究南帝是四国之,他犹豫着如何继续方才的话题。
南帝刻意视而不见,依旧说:“所以,从今日起,各位爱卿的上书、奏折以及南国乃至天下大事,事无巨细全都交由太子萧允言全权处理。换而言之,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以后南国的一家之主!都听明白了吗?”
萧允言此时重重的跪了下去,却嘴拙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但掷地有声的叩却依旧让南帝欣慰,也让朝臣明白何谓木已成舟!
虽然不合规矩,但南帝始终如一的支持萧允言。
正因为不和历来储君的更迭之道,才使林清桂如今更加信服的看着南帝,感叹他果然不辜负彼此之间多年的信任。
原来,他说不杀秦霜是真,因为至少这是他能为秣云海做的最后一件事。
但如今政权的转移,也就意味着秦霜的生杀大权也随之交由萧允言,这是南帝对林青梅、林家乃至南国做得最好的决定。
林清桂随着萧允言跪了下去,继而云明轩以及童清平乃至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跪了下去,随着他一起说:“吾皇英明!”
如此阵势,让陈皇又恼又无可奈何,气得只是干瞪眼,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
南帝此时让所有大臣都站了起来,说:“朕知道各位大臣心中所想,昨日宫中传得传闻并非子虚乌有!朕必须给众位、万民、西明国乃至天下人一个交代!”
庆礼默契的点了点头,说:“传,罪国遗孤——秦霜!”
所有人大臣全都面面相觑,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罪国皇室遗孤究竟有何等的三头六臂,竟然可以挑起这么多的风浪,惹来四国的人心惶惶。
陈皇更是不由得打了冷颤,目不转睛的看着大殿之上由苏逸之和白铭带上来的杀子仇人。
南国大臣没有一人不认得他们中间的那个绝色美人,即便憔悴、凌乱却依旧不辜负她曾经的貌美,纷纷倒抽了一口气,继而战战兢兢、缄口不语。
陈皇的脸色青白交接,怒也不是、喜也不是,更多的怕是一种恐惧,即便如今秦霜身受重伤还被束缚手脚。
南帝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霜,而她眼中却满是嘲弄与鄙夷,往日的情分仿佛烟消云散,但却仅仅只是仿佛。
在位2o多年,南帝很清楚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纵然有所失控那是愧疚与恐惧,但今日在这大殿之上,他有着最后的重责。
他看了一眼林清桂,缓缓的站了起来,指着秦霜,说:“众位爱卿可看清楚了,她是谁?”
朝臣交头接耳,揣测圣意,深怕一个说错便会人头落地。
但云明轩等人却很清楚,此时他们一行人却说不得,因为只会落人口实,毕竟云贵妃依旧是萧允文名义上的母妃。
此时的陈皇却极为不客气,说:“何必多此一举,南帝,我终于明白为何我与东陵国皇族都有所损,为何你南国却没事!原来,都是一家人!”
“这一家人”如今在林清桂听来,格外刺耳。想起死去的妹妹,他勃然大怒,面色赤红的怒喝一声,说:“陈……皇!!”
一国元帅如此震怒,大殿之外的所有御林军戒备的纷纷拔刀严正以待,局势紧张,令朝臣脸色大变,眼睛都不敢眨。
但陈皇信任南帝并不会杀他,拂袖直立,显得不屑一顾,说:“原来南国竟这般小觑我西明国,就算是一国元帅也太过放肆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南帝居然由着林清桂,并没有责备他对一国之君的冒犯。
一阵沉默反倒让陈皇气急败坏的指着南帝,说:“南帝,你……”
就在这个时候,禁军大都统萧允文一生戎装,从铁通一般的包围圈里走进大殿。没有传报、没有召见,他缓缓地走入大殿,让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却加了局势的紧张。
然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脱去佩剑、摘掉铠甲,直至卸下盔甲,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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