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被铁链束缚着,四肢都有铁索,根本无法挣扎,裸露的胸膛上到处都是鞭痕,那些猩红的血迹正在往下滴落。
男人原本低着头,在乍然得见的光亮后,并没有着急往外看,而是闭着眼适应了刺眼的光亮后,这才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头强壮赤|裸的兽。
抬起的黑眸里浸染着怪异的攻击力,光裸的身体肆意袒露着原始野性,那健美的身体有种凶猛疯狂的雄性张力,毫无遮掩地袭击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惊蛰光是看见,就好似被捕获了般,根本移不开眼,连呼吸都有些停滞。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奴隶?
不仅他是这么想,陈少康也是。他紧盯着这男人的模样,扭头看向管事。
“这人怎么可能会是奴隶?”他道,“别是你们抓了不该抓的人吧?”
那掌柜的脸色有些僵硬,尴尬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您也知道,我们这生意做了多少年了,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大错?这人的确是北边送来的奴隶,身份都查过了。”
陈少康也是清楚这买卖的底细,这才会带惊蛰过来。
闻言,他半信半疑地看着那男人,又摇了摇头:“就算这人再怎么得用,他这样难驯服,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住。”
这人一看,就不是那种屈居人下的脾气。
就好比捉了一匹烈性的好马,再是好的马匹,若是无法被驯服,那要来有何用?
陈少康一边说着,一边去看岑文经,却发现这人站在囚牢前,已经仔细打量这男人许久。
陈少康心道不好,忙说道:“你莫不是真的要买
下他?”
惊蛰慢吞吞地说着:“不成吗?”
“这人浑身都是伤,你买回去,也未必能当大用。”陈少康试图打消惊蛰的想法,“再说了,你也听到管事说了,这种奴隶野性难驯,你将他买回去当个马奴,他都未必会听话。”
惊蛰更加慢吞吞地点头。
“你说的,我都知道。”他抬起手,点了点那个男人,“但我还是要买他。”
陈少康哀叹了声:“你看中他什么了?”
跟岑文经相熟的人都知道,他看着温和文弱,可要是拿定了主意,谁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我觉得……”惊蛰笑起来,“他好看。”
陈少康挑眉,古怪看向囚牢中的男人,这人的容貌,顶多只能算得上不错,何来好看之说?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反正惊蛰已经决定要买,他就算有再多话,也是无用。
小公爷问完男人的价格,痛快地付了钱,就打算将人给带走。
管事做成了这买卖,将这差点砸在手里的货色卖出去,心里也是高兴,连忙让人配齐了全副武装,将奴隶锁得更加牢固。
……将人锁得这么死,这是多害怕他暴起?
惊蛰:“你将锁链都松开吧。”
管事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人要是放了,说不定就……”
“说不定就跑了?”陈少康干巴巴地补上一句,“你这生意是怎么做的?”
惊蛰皱眉,声音微冷。
到底是家里娇养出来的小公子,那矜贵傲慢的小脾气,多少还是有的。
“他伤得这么重,就算要跑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他被我买下来了,就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做,还要过问你的意思吗?”
“是,是,小的知错。”
那管事不住赔罪,这才命人解开这奴隶身上的束缚。
啪嗒——
啪嗒——
接连的重物坠|落在地,听来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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