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宪目光一沉道:“要离城白氏在修道界除名,这位葛小友可真是好大的口气!真是你说的?”
葛牧温润一笑:“没错!”
“那想必葛小友应该是哪位修道界名宿的高足了?”
“散修而已。”
葛牧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这种态度让以前辈自居的卫宪更为不满,抬手敲了敲桌子,然后沉声道:“散修?怪不得见了前辈也不知行礼拜见。”
“久闻幻尘宗乃雄踞吴越的名门大派,但卫先生却说出这么两句没品的话、实在有负盛名啊。”
“牙尖嘴利!我不与你计较,只问你今天来白家何事?”
葛牧咧了咧嘴,脸上笑容越发灿烂道:“十几年前、有位姓严的龌龊老头子劫掠了你们幻尘宗少宗主的未婚妻,那龌龊的严老头子今年死了。”
“严侍霄!(严仙师的名字)”
卫宪拍案而起,“真便宜那老贼了。”
“英雄所见略同,不过……”
“不过什么?”
葛牧指了指自己道:“我跟那姓严的龌龊老头子是一伙的,而你们幻尘宗当年拍了七名长老联合围杀他,即便没能杀他,也使他折了七十年的寿元。”
卫宪冷笑:“哪又如何?”
哪又如何?
葛牧的眸光渐渐变冷,泛起一缕浓郁的血色。
前世严仙师在他座下侍奉了几千年,最后一战,许多人都临阵倒戈投靠了上界叛军,可严仙师自始至终都和他同仇敌忾。
那时他说:
神王,几千年来我都是你座下童子,但现在我是和并肩而战的兄弟。
千年顿首,一战则足。
我不会绝让你倒在我的前面。
你看着,我也能杀敌了。
我知道以我的境界肯定要死在这场叛乱里,可是神王,我多杀一个叛军你就少一个敌人,你不要让我逃……
神王。
来世我还侍奉你……
严仙师做到了他说的所有话,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就连他的名字都可见一斑。
严侍霄,侍奉霄庭神王!
想到此处葛牧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卫宪道:“我不管严仙师做了什么事,但是他遭受过的待遇我必然要十倍奉还。”
“小友好大的戾气,言下之意以后也要找我幻尘宗的麻烦了?”
两人针锋相对。
半晌后卫宪突然放声大笑,他觉得葛牧就根本没这个斤两,一介散修要动屹立千年的大宗门无异于是蚍蜉撼树。
徒增笑柄尔。
葛牧起身道:“随便你怎么想,告辞。”
“这就想走了?”卫宪捏着茶杯,嘴角带笑,在他面前逞了一回英雄那是说走就能走的?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应该为你的出言不逊付出点代价。”
“哦?”
卫宪把茶杯放下,伸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斜过来一道威严的冷光道:“幻尘宗的事情暂且搁下,但我跟白冷的父亲却至交好友,不能容你在白家放肆,想走,要么在白家的门匾下叩三个响头赔礼,要么接我一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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