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
不拿出来都知道谁打来的电话。
她朋友不多,那条官宣领证的朋友圈设置了分组,只对家人和好友展示,所以评论的数量只有寥寥十几条。
下午在公司已经被方子奈用微信狂轰滥炸盘问过了,现在就剩下祝亥颜。
果不其然。
接通电话后那边第一句就是。
“——岑稚你丫居然闪婚!!”
祝大美女还在加班写剧本,中途歇息一会儿下楼买咖啡,靠着吧台刷刷朋友圈,震惊地一口咖啡喷出来。
跟店老板道声歉,也没来得及帮人擦桌子,马不停蹄打电话质问。
“这人谁啊?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不一门心思就想把程凇带坟里吗?怎么半道突然想开了?!”那边连珠炮似的砸来一连串问题,语无伦次,最后抓狂地开始锤桌子,“姐姐早跟你说长得帅的都不靠谱!程凇就够祸害人了,你还不要命地挑个更祸害的!”
岑稚:“……”
对面跟个水龙头一样滔滔不绝。
岑稚没打断,开个免提把手机放书桌上,一边耐心听着,一边拉开床头柜储物格。里头装着平时不太用得到的零碎小物件,她将纸玫瑰放进去。
推上抽屉时,岑稚脑中闪过一帧画面,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朵玫瑰花。
她是不是有朵一模一样的?
正回忆着,电话那边的祝亥颜终于发泄累了:“你挨个解释吧,我歇歇。”
岑稚合上抽屉:“说来话长。”
她不紧不慢地补充,“所以等你下次来找我,约个地方当面说。”
“那就后天。”祝亥颜一锤定音,“后天我他妈辞职也要飞去汀宜!让我看看是哪个狗男人勾了你的魂!”
听出她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岑稚笑起来:“提前发消息,我去接你。”
又聊了两句,要挂断时祝亥颜问她:“爷爷知道不?”
卫杨用的老年机,不玩微信。
岑稚:“还没说呢。”
从求婚到结婚,整个过程太迅速,她自己都没有彻底适应过来。
准备缓一缓再告诉卫杨。
“那你最好早点说。”祝亥颜在那边信誓旦旦道,“毕竟你终于迷途知返,老爷子肯定要高兴坏了。”
–
老爷子高不高兴不知道。
但确实是坏了。
第二天岑稚正整理着会议资料,接到西河街邻居李婶的电话,跟她说卫杨摔断腿被人送去医院了。
岑稚脑子里嗡地一声,二话不说起来找闫燕请假,打车往市医院赶。
到了地方发现虚惊一场。
没有李婶话里夸张得那么严重,只是脚踝轻微扭伤。
但老人家年纪大了,倒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路过的收破烂大叔热心肠,见状立马给他扛三轮上,吭哧吭哧拉去医院,顺便帮忙挂了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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