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澄没先去洗手间,而是找了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想先吹吹风透气。
程博裕跟着他的脚步,瞧见时景澄停在了一处绿植旁,又想起今天两个人聊得十分愉快,不由得准备上前再与他闲谈几句。
然而程博裕刚走了两步,却见一旁有个人带着一脸玩味笑容靠近时景澄,那人他不仅认识,还眼熟得狠,正是马应才。
程博裕的目光一下便冷了下去。
他怎么忘了,时景澄曾经是马应才的下属,是马书洋前面的秘书计划没走通而新安插过来的人!
他怎么就不过短短数日,便打开了对这人的心防,甚至向他吐露了都没对赵和奉说过的年少心事?
他倒要看看,时景澄和马应才在这里接头,会说些什么!
脚下步子一转,程博裕便闪身进了旁边一盆绿植后,在枝叶掩映间观察着那两人。
第13章
“哟,好久不见。”一道听着就令人感觉不适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时景澄骤然全身戒备起来。
一个人从斜前方踱步而来,双手背在身后,啧啧两声,“这不是我的小时秘书吗?怎么,傍上大款了,还有钱到这里来消费?”
时景澄眉头紧皱,立刻后撤一步与那人保持距离,声调也很冷,“马应才,我离职之后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放尊重一点,也别在这里随意编排我!”
“尊重?”马应才哼笑一声,双脚站定,两手吊儿郎当往自个儿胯骨上一架,“我对你还不够尊重?”
在马应才看来,他对时景澄已然算得上是极其有耐心也极其尊重的了。毕竟这又不是他第一次对下属出手,之前的人只要他暗示一下,都是自个儿送上门来。而鲜有的几个拒绝的,也都是立刻辞职走人便罢了。
而时景澄却两者皆非,他始终委婉拒绝,却又不愿意自请离职。
这不就是欲拒还迎,故意勾引吗?
马应才立刻明白了,这秘书野心大得很,不想让他轻易得手,好能抬高自己的身价。
有意思,不是个没脑子的笨蛋美人啊。不得不承认,这小秘书着实有点儿手段,确实勾引到他了,令他也开始沉迷于这种游戏,这也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新鲜滋味儿。
于是反复一进一退之间,便拉扯了半年。
这期间,时景澄已经调去总部的那位领导屡次来要人,说想把时景澄也调去总部继续做他的副手,都让马应才直接拦下——这边拉锯战玩得正开心,马应才怎么可能会放人。不过这其间顾及着彼此的面子,因此前两回都是委婉拒了,最后一回才说了直话,简而言之就一句,不会放人。
也就是那之后没几天,自我感觉良好,成竹在胸的马应才感觉已经可以吹响冲锋号角,伸出了咸猪之手。
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时景澄,得知调走无望,便干脆直接赏了马应才一杯咖啡泼面,利落走人了。
这一下算是彻底惹恼了马应才,也更叫马应才心痒难耐了。一面琢磨着到底又是小妖精的什么手段,一面继续玩着他自以为是的猫捉老鼠游戏,誓要拿下这小时秘书不可。
于是马应才便放了时景澄离职,再屡屡故意插手打压他新找的工作,想着把人这么磋磨几次,应该也就会学乖了,会服软到他面前来认错,最后乖乖投入他的怀抱。
时景澄哪是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对马应才低头?最不济不也就是考虑跑回老家去,哪能让马应才如意。
如今过了半年,时景澄好不容易找到了新工作,虽然仍旧担心着马应才又来插手,可心里到底是多了些期许的。现如今在这里遇上了马应才,他虽觉得恶心,却也想能不能就把话说开做个了断,别再纠缠着他仿佛挥之不去的梦魇了。
只是时景澄想得简单,马应才怎么可能顺了他的意?三言两语之间,眼看就又要争执起来了。
时景澄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意,试图同马应才讲些道理,“马总,之前那样确实是我不对,后来一直没有机会给您道歉,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马应才仰着下巴拿鼻孔看人,心里还想着时景澄是不是终于肯服个软了,琢磨着自己该提些什么要求来拿捏他,就听时景澄继续道。
“但您也出了气了,这半年我过得都不安生,还不够您觉得解气吗?”
马应才的眉毛一下竖了起来,冷哼一声,“我想要的东西没拿到手,我是不会满意的。怎么着,以为我马应才是好欺负的?当时你敢招惹我,就得付出代价!”
他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时景澄,“啧啧,瘦了啊小时秘书,看样子这半年你确实过得不太舒坦,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儿,我想要什么你也很清楚,识相点你就早跟我低头,我这人很大方,不计前嫌,又很绅士,不喜欢强迫别人。你也多想想清楚,一直勾着人却不让吃,时间长了可就没意思了,再跟我闹我有的是办法,咱俩之间这事儿,没完。”
时景澄紧咬着牙,真恨不能再泼他一杯滚烫咖啡。
马应才瞧着时景澄隐忍的表情,心中暗爽,刚想再说几句,好心规劝他从了自己算了,别端着那什么清高架子,就见不知从哪突然走出来一个高大身影,对着他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不是马总么,可真巧啊,你认识我们家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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