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勋坐在宁知蝉对面,没有征求宁知蝉的意见,轻车熟路地点了单,而后又对宁知蝉介绍说,这是他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常常会来的餐厅,味道不错,并且许诺如果宁知蝉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常带宁知蝉来这里。
用餐期间,宁知蝉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在很认真地咀嚼,实则有些食不知味,所以吃得很少。
离开餐厅的时候,天色稍暗了些,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发出很清脆的碰撞声。
“看来你不太喜欢。”宋易勋看着宁知蝉,似乎有些遗憾地说。
宋易勋要带宁知蝉去看的那间艺术馆建在海港附近,入夜之后,周围的码头港湾亮起灯,错落的暖白色建筑像一枚沉进海里的珍珠。
夜风有些冷,空气潮湿,宁知蝉下了车,很轻地缩了缩身体。
照常来说,这个时间应该已经闭馆,不过因为宋易勋是艺术馆的投资人,他说想要来,馆长便特意将闭馆时间延后,并且在大厅相迎,亲自从旁讲解。
展馆内陈列着许多艺术品,据说来历珍异,而且价值不菲。
宁知蝉不像那些高门大户家的矜贵公子,从小开始接受高等的教育,接受良好的艺术熏陶,馆长口中名字很长的艺术家、陌生的艺术流派,他一个都没听说过,只能安静地跟在后面走。
事实上,如果不是宁绍琴,宁知蝉想,自己是不会答应来和宋易勋一起看艺术展的。
他现在觉得有点冷,饥饿感后知后觉地涌现出来,宁知蝉突然想吃搬来南港之前、学校门口不太卫生的小馆里卖十元一碗的鸡汤小馄饨。
“知蝉。”
宁知蝉抬了抬头,发现馆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宋易勋站得有些远,回头看宁知蝉,向宁知蝉招了招手,宁知蝉只好走过去。
“叔叔不了解你的喜好,带你来看这些,是不是觉得无聊?”宋易勋问道。
宁知蝉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说不是,宋易勋便笑了笑,又问宁知蝉:“叔叔在这里存了一副私藏品,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宁知蝉没有选择地点头说“好”,宋易勋很快带着他走到展厅转角处,穿过连接两间展室的白色长廊,来到一扇不算太起眼的门前。
不远处的展馆负责人员快步走过来,恭敬地向宋易勋颔首,得到宋易勋授意之后,为他打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门内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没有窗子,墙壁上贴着墨绿色的绒毯,壁灯发出的乳白色光线十分浅淡,显得整个房间很暗,甚至有些轻微的压抑。
宁知蝉站在门口犹豫着,一点也不想进去,但宋易勋语气温和地叫了他一声,宁知蝉只好跟了上去,身后的门又被关了起来。
“知蝉,过来看。”
墙壁上挂着一副油画,用深色的木框裱着,宋易勋站在画前,看着画框里的女人侧影,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起来似乎比往常要显得苍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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