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枝冷眼瞧他,他一派气定神闲,笑得没心没肺,渣到没边。
“我来,是准备跟你大吵一架的,但看你现在这样……啧,没劲儿。”
没劲儿?左枝觉得好笑,偏偏笑不出来,只愤恨地磨着后槽牙,不住在他手中挣扎。
“左枝。”他沉声叫她。
像冰块坠落高度伏特加,冰冷,劲烈,令人醺醉沉沦。
缠结的浓密长睫倏然掀开,暗弱灯光隐匿了她独特的棕绿虹膜,但眸光依旧灿亮。
坐在病床边的那个男人,眼眸也亮,如散发银光的金属牢笼,将她囚困。
她嗅到了叫她安全感爆棚的熟悉气味,右手腕被他单手抓着,他另只手拨开黑色卫衣的兜帽。
清冷月光斜照,立体轮廓在面上切割成不同光影,他唇瓣轻抿,气压低沉,仿若一头蛰伏的凶兽。
所以,宋延琛真的来了。
左枝混沌的大脑只用短短一秒,就辨清现下的情况。
短时间,忽然找不到词汇,形容此时内心的感受。
恼怒,憋屈,受宠若惊,还有一丝丝不可名状的欣悦——她明摆着还是想见他的。
“那女人是谁?”她单刀直入地问。
房里却弥漫着静默。
大概是中午说了太多话,现在她声带发不出一丝声音。
昏暗中,他也没能看清她翕动的唇瓣,在说些什么。
一股莫大的气焰在她胸腔横冲直撞,左枝猛力甩开他的手,翻身侧躺,背对他。
静谧中,仿佛能听到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窗外的雪,早在傍晚就停了。
月色和雪色相照。
她能感觉到他视线灼烈,比室内暖气,更让她浑身发热。
手心被她攥出了汗,身上还冒着虚汗,病号服都濡着潮意。
“我还没跟你生气,你又跟我气什么?”宋延琛似笑非笑地轻嗤。
左枝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声音,她恼得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现在不想去清算谁对谁错,只知道心里酸酸胀胀,难受得要爆炸!
一角被子突然被他掀开,凉意钻进捂得燠热的被窝,左枝往旁边拱,蜷缩成小小一团。
宋延琛伸手抓她出来。
她气急乱动,不小心扯到闷痛的腰腹,又像呼吸到被子里的微尘絮状物,猛一阵咳嗽,瑟缩抖动得更厉害了。
“你在搞什么?”他不悦道,看她悬在床边,几乎要摔下去,一把将她连抱带拖地带回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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