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吃吃喝喝聊了起来,而且是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文』学『迷WwㄟW.ΔWenXUEMi.COM这个男子性格爽朗耿直,几杯酒下肚,话自然也多了许多。
田九从谈话中大概了解:此人名叫卫东,大田九几个月,经营一家茶叶店,平常也做股票投资。但他做股票投资有别与他人,他一年只做二次投资,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从不贪心,不追高,见好就收。所以每年这块赚的钱基本上够他一年的开支还有余些,茶叶店只是作为一个与朋友相聚的落脚点,反而没赚什么钱。卫东平常特别喜欢古玩,但对古玩却是似懂非懂,喜欢户外探险,经常与朋友们相约出去自驾游,一出门时常几个月不着家,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母亲在他13岁那年改嫁,现如今定居加拿大,一年回国个把次。
卫东两年前离了婚,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判给了前妻。卫东心胸坦荡、为人豪爽,对朋友真诚,只要他认定你是可交之人,便会与你肝胆相照,毫不吝啬。前妻就是因为他这种随性、不拘小节的性格与他离了婚。
田九不会喝酒,怕喝了后出丑,只象征性的呷了几口。卫东也不勉强于他,自斟自饮几杯后也不再喝了,他是个很懂节制的男人,一直劝田九多吃点菜。
田九自地府归来后就没有与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卫东的热情令他非常感动,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会儿,让他多感受一下这份来自朋友间的情谊。
但天总不随人愿,时间终究一分一秒的消失了。不知不觉中,已近黄昏,进店用餐的顾客也6续多了起来。卫东自感与田九一见如故,非要拉着田九到他茶叶店里去喝茶。田九求之不得,两人便高高兴兴往茶叶店走去。
茶叶店位于距离古玩市场不远的一条小巷里,当初,卫东选中这家店面也是出于古玩市场就在附近的缘故。茶叶店的门面不大,但很显眼,店里就一个店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长相文静,留着短,笑容很甜,戴着一副高度数的近视眼镜,名叫卫萍,卫东介绍说是他大伯父的女儿。
店里大小业务基本都是卫萍在打理,卫东只做些大客户的维护。事实上,也不用做什么特别的维护,那几个固定的大客户,基本都是私企老板,平日里常在一起玩的朋友。
卫萍见卫东进门,如同遇上救星,连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说是早上买了头鸡,得赶快回家先炖上,儿子下课回来就有鸡汤喝了。卫萍的儿子今年十五岁,在市一中就读,过了年后就进入中考复习阶段,卫萍早在二个月前就已开始紧抓儿子的膳食营养,生怕儿子体虚中考临场挥不好。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卫东笑着催她乘高峰期未到赶快走,卫萍临走时还不忘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煮熟的板栗请田九吃。卫东很开心,笑着说:“我这大姐人很好,这家店如果没有她,早就关门歇业了。”
茶叶店分为上下二层,一层为店面,约五十平米,分前后两块,前半块一边摆放着一张茶桌,一张主椅配四张客椅。桌子很漂亮,桌面泛着一层珠光,木头上的年轮依稀可见。卫东说是金丝楠木,几万元一张,田九吐了吐舌头没敢接话。
另一边是个古香古色的木质货架,分上下左右大小不一十几个隔层,上面摆设一些包装精致的茶叶盒子和一些造型精良的茶杯、茶壶。后半部单纯只摆放一张可容纳十几个人同时坐下喝茶的大长方形茶桌和椅子。
田九问卫东为什么要放这么大一张桌子,卫东解释说,他们这里经常有朋友聚会,桌子太小坐不下。
靠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迎客松,足有一面板墙那么大。左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下面是个储藏间。右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八骏图,八匹骏马形态各异,飘逸灵动,栩栩如生,是幅不可多得的珍品。卫东笑着直言这幅画是赝品,价格并不高,作为摆设倒是不错。
两人坐在前面这张茶桌边,卫东从柜子里拿出一小包茶叶,滚烫的开水一冲,瞬间,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欧建平以前也有喝茶的习惯,但他喝的都是些很普通的茶叶,田九那时也会跟着喝些,但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未闻过如此醇香的茶味。
田九吸吸鼻翼,赞道:“你这茶味好香啊。”
卫东眨眨眼自豪地说:“香吧,这可是我的藏品,只有贵客来了才会拿出来泡。”
田九受宠若惊,连忙欠身道:“我不懂茶,你拿这么好的茶出来,太浪费了。”
卫东眼一瞪嗔怪道:“什么话,你今天可是替我挽回五万元损失,这一点点茶叶算什么。”边说边为田九倒了杯茶。那茶水甘甜爽口,一入喉,田九立刻意识到,欧建平喝的茶跟它根本无法比拟。
卫东问田九这手摸玉的功夫哪里学来的。田九指定是不能实话实说了,他随即编起谎言:“我爷爷是个能人,能掐会算,诸事精通。我从小跟在他旁边耳听目染,学到一些本事。”
卫东竟然相信了他的话,又问他除了摸玉还会什么,田九差点脱口而出说‘捉鬼’,好在反应及时马上刹住,摇摇头说没有了。
卫东倒也没有太大的失望,呡了一口茶,道:“你有这功夫就够你吃喝不愁了,以后你可以帮人甄别古玩真假,收取一些手续费。”田九眉宇一开,喜不自禁,忙问真有这职业。
卫东说:“有,而且找你的人绝对不会少,我也可以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此时的卫东,已把田九当成好哥们了,他是真心待他,这令田九又是一阵感动。
不知不觉,夜已渐深,小巷白天人流量还行,到了深夜却非常幽静,月光透过树叶印下斑驳的影子,偶有邻家猫儿跃上屋顶啼哭两声。
田九眼见天色已晚,不好再打扰卫东,便起身告辞。卫东问田九:“你家住哪?我有车子送你回去吧。”
田九尴尬一笑,道:“我没有家,昨日才刚刚来到本市,现在暂时住在快捷酒店。”卫东一听竟有种同病相怜之感。想他卫东,自离了婚后就一直以店自居,虽说朋友甚多,往来频繁。但每逢人去楼空之时,总会有一股空落落的寂寞感涌上心头。他,又何尝有家?
卫东沉思片刻,道:“我就住楼上,你若不嫌弃,就搬过来与我同住。空间也许会小些,不过住下你绝对没问题。”
田九哪里会嫌弃,他现在特别需要朋友,需要友情。然而,联想到自己的特殊身份,跟一名男子同住于一个屋檐下,总有诸多不便。便婉言拒绝,说初次见面不好太多叨扰。
卫东摆摆手,诚恳道:“我这人特别相信缘分,今天能够相遇,我们又是一见如故,这足以说明我们有缘。你啊,就不要再磨磨唧唧了,今晚你先回酒店,我把上面收拾一下,明早你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如果你想在这里展,我会尽量帮你,放心吧,就单凭你那一手摸玉的功夫,这个城市绝对有你一席之地。”
卫东一番肺腑之言,瞬间融化了田九他那颗孤独寂寞的心。自他从地府回到阳间,这是他听到最温馨、最动听、最感人的语言。
一股暖流自心里涌遍全身,田九眼角微微有些潮湿,这是上天对他的垂怜,让他有幸得以黑白无常相助死而复生,又让他幸运偶遇卫东收获这份情谊,不管未来将会是怎样的境遇,此时此刻,他都要好好抓住眼前、珍惜当下,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拒绝这份从天而降兄弟般的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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