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妃是沅江长公主的生母,自先皇仙逝后,一直在五台山礼佛,除了宫中需要欢聚一堂的重大场合,轻易不曾露面。
此次圣上将温太妃请回宫中,想必已然信服了佟靖玄夫妇所言,认定沅江长公主意欲图谋不轨,故而拿温太妃来压制她。
此后的日子,果真一片风平浪静。
何永婵也乖乖待在威远将军府养伤,期间威远将军夫人曾过府探望苏醒的佟霜,何永婵竟也回避着不曾露面。
这样的局面,已比上辈子好上太多,爹娘俱已有了防范,想必没有什么能够轻易将他们拆散。
顺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便是八月初一,沅江长公主设擂招婿的日子。
在宫里关了大半个月紧闭的沅江长公主总算一身盛装,雍容华贵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由丫头簇拥着,出现在观擂台上,眉目飞含笑,神采飞扬,一举手一头巨,端地是贵气无双。
佟雪没那心思凑这个热闹,乖乖待在府里帮着6氏料理家事,正在她与宋妈妈一起核对6氏陪嫁铺子掌柜今日呈上来的帐时,一个丫头忽然匆匆从外间跑进来,不经通传,直接跑到佟雪跟前,大声嚷道:“回大姑娘,不好了,何娘子威远将军侯府自尽啦!”
宋妈妈见这丫头行为冒失,当下便沉下脸,低喝道:“便有天大的急事,也该好生回禀便是,这般慌里慌张成何体统!”训斥完,用眼神狠狠剜了那小丫头一眼。
“妈妈教训地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小丫头瑟缩着低下了头,眼角余光往佟雪瞄去,却只见她动作沉着地搁下笔,一脸沉静地抬眼望着她,少女特有的清脆嗓音,语气平和地问道:“从何处得来的信?现今情况如何?”
小丫头忙不迭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道,“是威远将军府的小厮特意跑过来送地信,说是何娘子在府里上吊自尽了,将军夫人与舅少爷俱去了马场,府里现下竟是一个主事的人也没有。”
佟雪听了不由皱眉,“去将那小厮请来回话。”
小厮进来后,说辞与这丫头一般无二。
“人已放了下来,小的急忙赶来报信,何娘子现今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去回春堂请莫大夫去威远将军府!”佟雪对小厮吩咐道,随即站起身,“此事该当告知母亲。”虽然知晓,这既有可能是何永婵设的一个套,但毕竟此事涉及威远将军府的名声,若何永婵自尽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威远将军夫人苛责孤女,等一系列不好的流言也将在世家贵族间流传。
舅舅正是说亲的年纪,想必经过沅江长公主招婿擂台后,他便会放下执念,寻个志趣相投的贤惠妻子好生过日子。
而威远将军府若这时候传出外名声出去,舅舅的亲事只怕不太好。
“娘,何姨她身子有些不适,儿想带宋妈妈去威远将军府瞧瞧。”佟雪回到内室,如此对6氏回禀道。
“你何姨原本就是医者,既递了消息过来,想必是极严重的病,我随你一道去!”6氏不由分说从座上站了起来。
“你身子重,过去不方便。”佟雪急忙拦住她。
“阿锦,娘不是纸糊的灯,风一吹就倒的。”6氏叹了口气,目光却尤为坚定地瞧着她。
佟雪知晓劝阻不过,无奈点头答应了。
母女二人一同去往威远将军府,莫大人已先到一步,给何永婵诊了脉。
6大夫掐着何永婵的人中,将她掐醒。
“先生救人无数,当对生命更为敬畏才是,何以会如此想不开,竟欲以自残了结此生?”莫大夫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俊秀儒雅,与佟靖玄交好,是以会有此问。
何永婵却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侧,闭唇不语。
莫大夫见状,只垂眸把脉,亦未多问。
“何娘子,中了毒!”待探清何永婵的脉象后,莫大夫面色凝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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