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将要挑开衣襟,坦见轻颤着的玉山雪浦的时候,萧弗停了下来。
白日里她?为了布粥忙的团团转的身姿历历犹在。
她?因那小童的无稽之言勾唇一笑的样子也不曾忘。
不似在他面前时,哭的比笑的还多。
知知已闭眼,抖颤着?蝶翅似的两睫,等待着?降临在娇躯上的狂风骤雨,却听萧弗问了一声:“可以吗?”
可以什么?
殿下又在试探她了?
她?未曾睁眼,也就错过了,向不必一点戾气,就能威骇众人的男人眼中,来之不易的惜怜。
萧弗也不知自?己在问什么。他每有施为,她?的挣动都微弱得可以忽略。兰房香蕊,分明唾手可得。
可若她?不允,而?今他满身燥火,难道要去借一瓢兜头淋下的冷水来平息?
好在,榻上的小姑娘沉默了一阵,并未拒绝:“嗯……”
榻横软玉,玉色上一点点泛起桃花淡粉。娇声娇气的啼吟,终于把?今夜不灭的翠烛都唤酥了,流下了缠绵的蜡泪。
…
京州郊野的温泉山庄中,朝露穿着?知知备下的浴衣,踩着?滑腻的石头走进了池子。
九月流火,天气转凉,正是最?适泡汤池的时候。当年她十四五岁那会儿,每年都要泡上几日的。
可自?从?她?爹被流放北疆,这样安逸的日子就渐不可得了。
烟气浮腾,朝露一只胳膊支在石壁的台面?上,撑着?头假寐。
卞士昭端着一盘青葡萄走近,低身从?后给她?喂了一颗。
“试玉,”他喊了一声。
正是她?的闺名。
当年中书令黎家的小女黎试玉,也是艳帜高张,名动一时的。
朝露纠正过很多次,可卞士昭就是不肯喊她现在的名字,好像喊了从?前那名儿,她?就是还是从?前的她?,是他即将结发的妻子似的。
她?歪着?头,咬碎了葡萄,汁水浸艳了唇瓣里侧的娇红。
大捧的青发湿黏黏搭在肩上,极风情地?回头一盼:“世?子爷,听?说你快娶妻了?”
卞士昭眼色一暗:“听谁说的?”
他没想瞒她:“没这回事,不过母亲催我?多时,她?身子也不大好了,我?最?多撑过今年。”
他剥了一粒新的葡萄,再次将果肉送到朝露唇边,朝露却没张口去衔,反而?收了那摇曳的媚态,正色道:
“卞士昭,等这次温泉山庄回去,我们就不要来往了。”
卞士昭身子猛地一抖:“你说什么?”
朝露登时笑起来:“难道往后你要背着你的妻子出来偷腥?你从?前不是答应过我?,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人,既然要娶别人,自?然也该一心一意待她才是。世?子爷的一生一妻,总不会只在朝露这里才算数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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