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夜里十一点多,水青青猛的坐起身,明亮的双眸惊恐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还好,她在自己的床上,而身旁并没有白逸宏那个现实版岳不群的身影。
水青青披衣起身下床,她要去冲个凉,恐惧已经让她浑身湿透。
打开卧室房门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水青青愣在了原地。
简约田园的落地灯已经开启,朦胧的晕黄灯光透过欧式雕隙,在地板上投射出温暖而唯美的光芒,温和的告诉水青青,她的爱人正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文斌,你可回来了!”先前的恐惧瞬间消失,顾不上后背的冷汗还未冲去,水青青飞奔着扑进陆文斌的怀抱里。
陆文斌的身体很冷,浑身都是的,他僵直着手臂,不去搂抱水青青娇软的身子。
水青青并没有觉得这样的陆文斌有什么不对劲,她还以为陆文斌是因为没有和陈家老爷子谈妥条件而情绪低落,伸手搬过他的脸,深情地凝视着,柔声说道:“文斌,我爱你!”
陆文斌缓缓的抬起眼,伸手抚过水青青的面庞,轻轻地推开她,自己也起身踱到阳台上,头也不回的问道:“为什么?”
洛水的初夏,是一个多雨的季节,“轰隆隆”一记雷声过后,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
顷刻间,阳台外像挂上了一幅巨大的珠帘,迷蒙蒙的,看不透彻。
“啪”的一声响,陆文斌点了一根烟,时而洪亮时而暗淡的烟头使得从他口中吐出的烟雾忽隐忽现。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里,青烟缭绕中的那个背影显得格外孤寂,陆文斌终究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男人,他也会受伤流血,他也需要躲到角落里舔舐伤口。
“今天下午,你是自愿去见白逸宏的,对吗?”陆文斌吐出一口烟雾,平静的语调,虽是问话,却是如此的肯定。
陆文斌映在玻璃窗上的面庞是如此的模糊,可他嘴角处拧紧的那抹嘲讽的笑容却又是那样的清晰。
水青青的心脏不由一紧,看来陆文斌什么都清楚了。
“没错,是我自己跑去见他的。”
“你为什么要去?怀疑我的决心?他说我会背叛你,你就相信了?”这一回,陆文斌的语调中带着些许失落,还夹杂着少许的失望。
水青青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张了张口,只是吐出几个字:“不,不是……我只是想去……”
“想去求他放过我?”陆文斌不等水青青说出口,就替她说出答案。
水青青沉默,无力地垂下了头。
陆文斌猛地转过身,目光冰冷而犀利:“如果不是山海急中生智触发了清湖大厦的火警警报,你是不是就会答应他的条件?”
“不会。”水青青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迎上陆文斌的目光。
“他要是强迫你同意呢?”陆文斌抬腿迈脚,步步逼近。
“我会去死!”水青青勇敢的昂起
头,伸出左手,“这是我住进白逸宏别墅后,偷偷定制的007戒指,只要按动机关,里面就会射出带有巨毒的细针,保准见血封喉!!”
陆文斌脸色诧然,转而一抹微笑浮现在嘴角旁,随即变成了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水青青你这个傻女人!你在想什么!你太邪恶了!”
水青青默然不语,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对于陆文斌的笑更是难以理解。
“青青,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要想着保护好自己。如果情势所逼,那你就暂时委屈求全好了,假装答应白逸宏的条件离开我,又有什么不可以?”陆文斌笑着搂过水青青的身子,开导道,“只要我知道你心中有我,那就足够了!”
“你说的是这个?我还以为你生气的原因是……”
陆文斌不等水青青说下去,开口打断道:“我今天真的很生气,我气的是你竟然不相信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答应娶陈敏之吗?”
“可那样……”
“我在北戴河耽搁了一天,原因并不是在考虑陈家老爷子的条件,而是因为中国民法学教父正在陈家宅子做客,我向他请教了很多问题。青青,无论如何,我只会跟你在一起,就像是在罗伊伊婚礼上所说的那样!”陆文斌顿了顿,“青青,我已经说服了山海,这个周六为他举行婚礼,我怕拖下去就没钱操办了!”
“难道你已经放弃了陆氏集团?”水青青不可置信的看向陆文斌。
“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虽然伊莎贝拉被捕后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就连那些人证物证书证看上去都很周全,但是做了坏事是不可能不露出马脚来的!”陆文斌搂着水青青坐回到沙发上,“购买了冒牌服饰的顾客中,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订单来自洛水,其中绝大部分的订单都是他们白氏集团各家商场的员工所购买。”
“这样不就可以指正是白逸宏做的了?”水青青不懂法律,开口问道。
“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的相关规定,我们的确可以和白家打官司,只要一直拖下去,这笔罚款的执行日期就可以无限期拖延。至于那些真正的顾客,我还是赔得起的!”陆文斌停了停,转而又有些忧虑,“只是他们白家在公检法方面比山海、比我更有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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