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默了半晌,然后朝着桌案上自己被迫放下的卷宗扬了扬下巴,在蒋虚舟不解的神色下,她冷哼了一声:“我喜欢做生意,我喜欢赚钱,我喜欢钱。”
蒋虚舟自然不会认为自己送钱给她她就会满意,心下当即想到的是难她不与他相近,是嫌他没钱?
直觉宁馥不像是这样的人,但是家中的人对宁家的家风偶有谈及,他从小耳濡目染就算不以为,却也多多少少受一点影响。
这么一想,倒真不觉得宁馥这句话是来搪塞把他往外推了。
一下子书房内就寂静了下来,来时一路气冲冲的蒋虚舟,此时竟呆站了半晌,竟是无话可说了。
宁馥睨了他一眼,就像是多瞧不上他似的,把卷宗拿起来继续阅读,眼皮子再未抬起:“问清楚了,还不走?”
只一瞬间,蒋虚舟面红耳赤,无措的模样让霜容都有些不忍,上前道:“公子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再说,姑娘现在有要紧事……”
“我明白了。”暗影里,蒋虚舟沉声言道,而后再没说一字,转身离去。
此时客房院落里,蒋夫人一脸的震惊。
“你是说,虚舟这孩子从宁君洁那里出来后拐弯竟去了荷松园?!”
站在一旁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佩青身边的得力助手赵嬷嬷。
赵嬷嬷的表情极为夸张,形容的那叫一个有声有色:“我亲眼看见的那还有错?我们奶奶知道夫人的心里是什么打算,这本是两家都高兴的事,多少年都没出过什么变数,就等着两个孩子长大后两家能成个亲家,以前夫人不在京中不知道,蒋少爷常往荷松园跑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这事大姑娘心里苦也没在面上露过一丁半点,就连大奶奶也没言语过一句,只当蒋少爷和三姑娘如似兄妹,而且我们奶奶也训斥过府里的下人,禁止在背地里胡乱说话……”
“什么?连你们府里的下人也在暗地里乱说了?”蒋夫人更震惊了。
赵嬷嬷状似失言一般连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陪着笑道:“不是不是,夫人别乱想,没有的事……”
蒋夫人皱着眉赶紧止了她,她才又续道:“我今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不与夫人言说,这府里的姑娘们年纪也都一个个上来了,总是这样可了不得,我们奶奶让我来跟夫人说一说这事,是想让夫人斟酌一下,如果蒋少爷变了心思到了别的姑娘身上,那还是一切趁早才是,不然临到跟前再变卦,别说这亲家能不能做得成,到时肯定会得罪一方不是?”
半晌后,蒋夫人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谢过赵嬷嬷,又给赵嬷嬷塞了个封红,让人送出去了。
蒋虚舟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母亲坐在厅里,对着烛火支着额际,双眉也拧的很,以为她这是在担心他受伤的事,登时就赶紧上前。
“我只是小伤,你别听那些丫环婆子乱传,不防事的!”
蒋夫人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有火,但终究不忍向自己的儿子作,往后方看了一眼后,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乖了,你爹喝了些酒先睡了,现在就我们娘儿俩,你跟为娘说句心里话,你这心里头,到底装的是大姑娘还是那荷松园没亲娘的三姑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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