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怡松院的管事过了水廊来敲荷松园的门,宁政让宁馥过去一趟。
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事,门房看了看天色,而后慢慢悠悠的留了那管事在前厅喝茶,一边套着近乎的往他手里塞钱,意思是想打探一下宁政这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大早的就叫宁馥过去。
那管事的收了好处,仍旧拿着架子,不咸不淡地道:“因为什么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两天府里因着什么事闹得天翻地覆的,还用我再说一遍吗?”
那门房连忙就陪笑道:“既然是因为这件事,总得明白老太爷今天心情如何才是,到时候也好让三姑娘心里有个底不是?”
管事的瞪了她一眼,皱了眉:“你觉得这种事,老太爷能有什么好心情?”
门房婆子笑容不改,正要再问,那管事的厉了目:“就是要打听,也得你们姑娘见了我再问,还不快去通传,在这儿碍我的眼!”
婆子赶紧又福了个身,又不紧不慢的叫了人来陪着说话,这才向他道了一声往后方走去。
这一去,这位管事的在前厅却是连喝了两盏茶,才见那婆子小跑着回来,他探头往后一看,却哪里有宁馥的影子。
他眉才皱起,这位先前慢慢悠悠就像是办事不利似的婆子竟是口齿伶俐非常,道:“您来晚了,我赶到后院的时候,三姑娘已经从西大门出府去素缨楼了,最近楼里挺忙,三姑娘总是出门早些,要不,您明天再来?”
这位管事的就差气的冒烟了,如果不是这婆子故意拖延,怎么可能让宁馥从西大门先一步出了府?!
可他偏偏还说不得,这话一旦说出来,这婆子受罚事小,他可是应了府里的老太爷来传话的,荷松园这边连一个门房婆子都敢这样怠慢怡松院的管事,一旦扬开,老太爷的脸岂不是丢到地底下?!
他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惹了宁政的眼,宁政正因为宁立昌的事而没处脾气。
这口气只能自己咽下就当不知,看破不说破,至少脸面还勉强在。
宁馥这一天回来的很晚,回府的时候,前院已经都掌上了后半夜的灯了,而次日早上她又走的很早,接连三五日,怡松院的管事次次都扑了个空。
这事,他还没气的冒烟,宁政先他一步冒烟了。
“去素缨楼告诉她,晚上要是再那么晚回来,就别回来了!”
下人匆匆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的躬下身去,颤着声音道:“三……三小姐说,这两天素缨楼太忙,她也觉得这样来回太辛苦也吵得家里人睡不安生,最近就……就……”
“就什么?!”宁政瞪眼。
那小厮头垂的更低了,道:“就不回来住了。”
啪啦!
宁政大力一拂,桌上的一套紫砂茶壶连同杯子一并的拂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这个没教养的,居然……居然敢不回家住!她……她这是成心要气……气死我!”
“老太爷!”众人立即上前将脸色苍白的宁政扶住小心的坐下,白氏从后堂听到动静赶过来,看这模样立即也急,赶紧让人拿了丸子给宁政服下。
半晌,白巧见他气色缓和过来,这才抚着心口念了句阿弥陀佛。
“府里的事,都说不管了不管了,馥丫头怎么能不气着,她四叔要通过你的嘴向她要人,她肯来才怪!你就让老四自己去解决这事,他的事,让他自己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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