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老爷肯配合,陈东便笑的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也幸亏您想得通,这样才对么,若不是您答应的快,锦衣卫的镇抚司,也不是人人都能囫囵出来的,您说是不是?”
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等到关键时刻便软成一滩的文官,陈东早已经见了无数,别看现在汪大老爷表现得如此镇定自若,可是一旦进了锦衣卫的暗室,只怕马上就要哭着喊着求饶,到时候,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他们哪里还顾得上?
汪大老爷无话可说,他对于苏嵘跟苏邀或许还有些作为长辈的那种无形的自信,但是对于陈东,他却的确是没有半点的底气了,他知道,陈东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实实在在的威胁他,如果他不老老实实的配合,那么镇抚司的十八班刑罚,每一样都可能会用在他的身上。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他现在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以至于面皮抖了抖,才拂袖进了里面去。
苏嵘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动弹。
苏邀看出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大哥,我刚才说那些话,不是真的有心要那样对嫂嫂。”
汪大老爷是可恶,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心里都知道,汪悦榕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汪大老爷的所作所为,所以她之前说的那样冷硬,也不过是在攻破汪大老爷的心理防线而已。
苏嵘面色有些复杂,但是对着苏邀的时候,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有些低沉的说:“我知道,你。。。。。你做的对,汪大老爷脸皮比城墙还厚,如果我们不强硬一些,他会非常乐意拿1我们当猴耍,跟我们兜圈子。而我们是兜不起这个圈子的。”
见他到这个时候仍旧能非常理智的分析问题,苏邀松了口气,心里萦绕的不安也减轻了些,轻声跟他说:“大哥,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汪悦榕的确是无辜,但是也不能因为她无辜,就坐视汪大老爷胡作非为。
苏嵘嗯了一声,打起精神来:“先去看看贺二爷。”
苏邀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等到去了隔壁的宅子见到了坐在那里呆若木鸡的贺二爷,就轻声喊了一声舅舅。
贺二爷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一眼看见苏邀,眼睛亮了亮,随即又做了个苦笑低下头去,耷拉着头没有什么精神的应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他又察觉自己是问错了,苏邀当然是知道了,若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让苏嵘假意上当,去了约定好的地方,却又带上了大批的人马?把他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贺二爷嘴里有些苦涩,对这个外甥女,他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可是唯独对她生不出什么埋怨的心思来。
苏邀坐在他对面:“汪大老爷是怎么跟您说的?您为什么会听他的话,去请人杀了我哥哥啊?”
贺二爷嘴唇动了动,下意识看了苏嵘一眼,苏嵘面无表情,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苏邀咳嗽了一声,见贺二爷正面色奇怪的盯着苏嵘,就又正色喊了一声二舅。
贺二爷尝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很疲倦的样子:“我姐夫跟我说,当年。。。。。当年伯爷的死,是跟圣上有关,还有皇后娘娘。。。。。都是因为圣上薄情寡义,才会被逼的郁郁而终的。他说,苏嵘在调查此事,并且已经有了证据,还打算将证据告诉母亲,让母亲去跟圣上闹。。。。。我就慌了。。。。。。”
也不只是汪大老爷一个人这么说。
贺二爷见了好几个高官,他们都隐约透露出点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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