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呢?
黑发少年这样想着,琥珀色眼眸里竟跳跃着隐隐的好奇——
和疯狂。
神代清和唇角难以遏制地上扬,这一刻,他的心境和曾经14岁时、没有感情的自己似乎重叠,为了寻找趣味可以做出很多,但他又是冷静自持的,比方说,事先会做充足的准备。——毫无疑问,这艘船,是藤原家的资产之一,船长是他的人。
阳光惬意地把目之所及地一切染成细碎的淡金,海上的风很大,吹起甲板上乘客的衣摆。
神代清和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要到公海了。
神代清和把行李里折叠、拆开的医疗物品复原、组装,很快把架子摆好在床边,又在葡萄糖罐子上接上输液管……
如是反复。
没错。
这就是自制病号席。
小七被主人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直到黑发少年弄好第n瓶葡萄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嘎嘎!”
[主人你在干什么?!]
急得连停顿都没了。
神代清和继续流水线作业,直到把行李箱里的葡萄糖全都挂好,才给自己消毒,将输液针插入手背的静脉。
他淡定地招呼小七过来,给乌鸦、尤其是乌鸦爪子消毒,谆谆叮嘱:“小七,我跟你说一下用法用量,到时就靠你了。”
换一瓶新的、把输液针和输液管连接起来什么的。
虽然鸟爪子做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吧。
“如果实在做不到,就等到靠岸,帮我喊一下船长,把这封信交给他。”
自己是要吃饭的。
神代清和很清醒地回忆着他之前做过的绝食实验。
“嘎嘎!”
[主人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告诉小七!!]
“嘘。”
黑发少年回以神秘的微笑,而后,躺在了床上,安详地闭上双眼。
行程66小时。
算上返程和停靠,算是6天左右。
再次睁开眼睛时,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真好奇啊。
梦中似乎有乌鸦的鸣叫,风雨交加的夜晚里,黑色的鸟儿衔来苦涩的枝。
——明明已是梦境,他却感受到了身体的痛楚,像是在遭受鞭笞般,那隐隐约约的絮语又在耳畔响起,像是在斥责他的背叛,又像是在挽留在哀求……
真有意思。
他似乎回到了那座诞生的高台,朝着浮动的、扭曲的、许许多多的人影,这一刻,身体和精神分割成不相干的两个部分,或者说,身体的苦难更促进了精神的愉悦……他看着那些影子,唇角一点点上翘。
是夜。
月光温柔敲打着舷窗。
神代清和缓缓睁开双眼,表情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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