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裴澈瘦削的脸上满是伤心落寞,眼眶猩红,苍白的手扶在墙壁上,手指骨骼凸起,如刀削般锋利。
<divclass="tentadv">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提沈嘉念的名字,他亲昵地称呼她为“小念”,他说:“小念不会喜欢别人的对不对?”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亲眼所见的情景,难道不是最好的答案吗?
尽管他一颗心被反复伤害折磨,始终不愿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而是像一道影子,不远不近地跟随在沈嘉念身后。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沈嘉念出车祸后第一时间将她救起,为她争取到最佳治疗时间。
苏宛禾闭了闭眼,转身离开走廊,进了电梯。
裴澈把自己变成了沈嘉念的影子,她又何尝不是裴澈的影子,永远追随着他,即使不被他看在眼里,也不肯放弃。
苏宛禾离开后不久,手术室里的灯熄灭。
裴澈双手撑着地面摇摇欲坠地站起身,双眼紧盯着闭合的门。
不多时,门向一侧移开,穿着无菌服的医生陆续从里面走出来,戴着口罩的脸上瞧不出疲惫,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裴澈冲到主刀医生面前,因情绪激动,身体趔趄了一下,旁边一名刚摘了手套的麻醉医生一把扶住了他。
“放心,手术目前来看是很成功的,人已经送到重症监护室,我们会派最好的监护医生二十四小时轮流监测她的身体状况。”最后给沈嘉念做脑部手术的外科主任说,“她脸上的伤达到十多处,经过处理已经止血,容貌毁损近七成,日后找个技术好的美容医生,说不定能恢复一些……”
但要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基本不可能了,有八九道伤口特别深。
据说是车祸撞击,车窗玻璃碎裂扎进皮肤里,光清创就花了不止一个小时。
裴澈首先听到手术成功几个字,悬着的心踏实了一半,容貌如何,他并不在乎,他只想小念能活下来。
“谢谢医生。”
沈嘉念被推到重症监护室,暂时无法前去看她,裴澈拖着疲惫的身躯跟随主刀医生,去见了第一医院的院长。
主刀医生把裴澈领到院长办公室外,朝他颔首,暂时没有进去。
裴澈敲了敲门,院长亲自过来打开门,请他进来。
半夜里,这台手术还在进行中的时候,院长就从家里赶来了医院,时刻关注着手术的进展,得知过程很顺利,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裴氏在医疗器械领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第一医院长期与裴氏有合作,昨晚裴氏的少东家亲自给他打电话,他不可能不重视。
见到裴澈,年过五十的院长免不了要惊讶一番,因为他整个人看上去实在太过狼狈,面色憔悴、身体虚弱,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裴澈没跟他打官腔,直接说明来意:“接下来沈嘉念会在第一医院治疗,直到彻底康复出院,我不希望走漏任何风声,包括沈嘉念在此住院的消息。请院长交代好今天为沈嘉念做手术的一干医生以及相关的监护人员。”
没等院长接话,他就讲明开出的条件:“作为交换,我会代表裴氏捐赠五千万的医疗物资,并为医院扩建住院楼,解决床位紧张的困难。”
院长当即表示,保护病人的隐私是院方应该做的,在此基础上,他会更加严格地做好保密工作。
裴澈不放心,再三交代,不能让任何无关人员知晓。
小念为什么会离开北城他不清楚,但他跟在她身后的那些时日,曾亲眼目睹她从一家私房菜馆出来后,没过多久,傅家的大夫人魏荣华也从那里出来。
两人谈了什么,他当然无从知晓,却无法天真地认为小念的离开跟傅家没有关系。
他不希望小念在治疗期间受到任何人的打扰和伤害,这个“任何人”里,自然也包括傅寄忱。
在他看来,傅寄忱没有保护好小念,是第一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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