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立刻抖声道:“不能,不能弄死她。”
“那你们呢?”
犬马抽泣道:“夫人明察,小的真的只是盗走了钱财一个人都没有碰啊夫人!”
“你们应该没忘记家里人吧,或者自己的手脚也是极其重要的,若是敢骗本夫人……当心你们的皮。”
“是是是是,多谢夫人,我们对夫人忠心耿耿,夫人更待我们不薄,我们以命相报都不为过。”犬马砰砰的磕头,两旁的同伙看见也跟着表忠心。
这大户人家还当官的实在太可怕了!悔不当初啊!
张氏问完,晾他们也没有那么大胆,随便赏了百两银子道:“你们跟着本夫人,本夫人自然待你们不薄,这些银子拿去,京城风声紧,出去避一避。”
犬马之前还被吓的冷汗直冒,这拿到银子立马喜出望外,再三道谢后才偷偷摸摸的离开。
张氏讥讽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头抿了口冷掉的晨露花茶,立马张口吐掉。身边的丫鬟立刻跪下求饶,心惊胆战的侍候着。
张氏暂且无心责罚,满心想不通,这沈银秋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乡下庄子虽然偏僻却是不曾听说过有草寇贼子出没的。
眼看着天快黑了,张氏起身准备回屋。走了两步脚步一顿,侧头看向西院的方向,得意一笑,死了唯一的女儿,这贱人看以后还有什么依靠!
而她可是有嫡长子和嫡长女的正妻!
西院的主子心情确实很不好,一向慵懒到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刘氏,此刻竟目光幽邃的站在窗边出神。
身边的两婢女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以往二小姐来的时候,姨娘总是爱理不理的,没把二小姐放在眼里。如今自二小姐出事后,姨娘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些神秘却更加的有魅力。
刘氏盯着窗外的梧桐落叶,冷声问:“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丫鬟清流忙道:“回主子,我们找人将消息散布出去后,外面都在传二小姐是否已经……被暗害,而县衙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刘氏拿起窗边插在青花瓷中的花枝,几滴水掉落在窗沿上,“张氏那边有什么动静。”
“听说,下午闭院了一段时间,这几天除了去老夫人那处,没有出过府。”
刘氏涂着精致甲纹的手指,啪的折断了那开的正艳的花枝。清流斗胆问:“主子,可是怀疑夫人下的手?她还想隐瞒下来,若我们不闹大二小姐哪里还有人管。”
刘氏抿着唇,片刻将断成两截的花枝扔出窗外说:“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清流不说话了。
当今的朝律,失踪三年才会判定身亡。所以搜查不会那么快断,再过半个月如果毫无进展,这个事就会沉下来成为疑案。
刘氏穿的单薄,只着白色贴身里衣外加一件暖黄色的披风,站的久了冷到没有知觉。脑中回忆起那张可怜巴巴带着渴望看她的脸,心中烦躁,真是不消停!
“清流,找人带信给大哥二哥三哥,让他们帮忙。”
清流是她的陪嫁丫鬟,自然熟知刘家的家事,当时小姐下嫁老夫人三个少爷都是极力反对的!
听见主子这么说,清流应下,又有些踟蹰问道:“主子,我们好久没有跟少爷们联系过,他们会不会……不理我们啊?”
“即便不理我也不会不理他们的外甥女,你避开耳目,尽管把消息给他们带去。”刘氏返身朝床榻而去。小孩子什么的果然……麻烦又讨厌。
一时间,四五拨人马翻天搅地就为了一个沈银秋,沈银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瞬间变成广为人知的存在。
万俟晏收到消息后,深觉这个地方已经呆不住,如果只是京衙那些官差,倒还不足为惧,可若中书省刘深岸,和尚书省刘深知都派人查的话,他是该把沈银秋送回去了。
可沈银秋现在这个模样……眼睛的视力没有恢复,身边的婢女也还无法侍候,送回去焉能好好养伤?
深秋时节,万俟晏的身子也越的不好,忧思片刻便伏案咳嗽不断,因为咳嗽这两天他都未去看她。
万童从外端药进来,身边跟着万白,听见咳嗽声立马小跑过去,而手中的汤药一滴不洒,“主子您怎么样了,万白大哥快来看看主子!”
万白也不敢耽搁,上前喂了粒药才开始把脉。脉象浮浮沉沉,缥缈无力,万白皱紧了眉头,“主子的毒越强-性,药物已经很难控制,有没有名医神无踪的消息?”
万童咬唇,“没有,事后现其实神无踪根本没有出现在江南。我们去到之后惨遭暗算,其余一无所获。”
万白叹了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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