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天我真的不记得你了,你能不能让我重新爱上你?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不要放弃我。阿笙,你能做到么?”
“嗯。一定。”唐笙用力地点了下头,虽然她不知道白卓寒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她就是很想毫无犹豫地答应他。
白卓寒吻了吻她,又吻了吻她白白的肚皮。
“我也相信,我一定可以重新爱上你的。”男人说。
夕阳已经西下了,路上行人渐少。无论一年风尘几许,都想跟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
白卓寒把唐笙送到顾家别墅外,跟她挥手告了别。
“我们现在……不是夫妻呢,所以可以各回各家嘛。”唐笙抱着肚子,小心翼翼咬着唇,笑说:“我看网上有帖子说,夫妻双方常常要纠结,过年应该去谁家吃饭。等明年,我们要是在一起了,就石头剪子布好不好?”
“呵,不用,以后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目送着唐笙的身影走进顾家别墅大院,大门开启的一瞬间,铺面而来一股温馨的家味,让相隔十几米的白卓寒都能切身感受得到。
他坐在车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摇上车窗。打了个电话给上官言。
“上官,我决定了。换第一种手术方案。”
“吓?”上官言正在厨房间。
一边看着韩书烟准备年夜饭,一边伺机各种揩油。最后把女人气得差点一菜刀剁了他的咸猪手。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之前不是说,宁死也不愿意失忆么?”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白卓寒的叹息前所未有地坚定着,“何况医生说,只是有很大概率会失忆,又不是必然生的。上天,不会对我那么眷顾的。”
是的,失忆才是眷顾。
白卓寒认为,自己欠了唐笙那么多。凭什么一笔勾销呢?
他还想用自己余下的人生,好好补偿于她。还想牢牢记住那些撕心裂肺的瞬间,时刻提醒着,那个女人对他究竟有多么重要。
“上官,为我祈祷吧。”
“你高兴就好。”上官言想了想,“哦,对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夜幕下,万盏烟花腾空绽放。新年的钟声,终于要来了。
白卓寒忍得烟瘾难受,但唯有这一次,他都走到便利店了,却乖乖遵从了医嘱,没有买香烟而是买了一支棒棒糖。
他要活下去,要确保手术的成功与顺利。所有冠冕堂皇的付出都是狗屁,他只想活着陪在唐笙和孩子的身边。
于是——在这一天新年夜的街头,就会有过路人看到这样一副奇葩场景。
衣着黑色西装大衣的英俊男人,倚在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上。戴着斯文又内敛的眼镜,咬着一根棒棒糖。他的目光很远很深沉,但嘴角有弧度,脸上有希望。
一位年迈的老乞丐从他身边走过,眼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白卓寒抽了张钞票给他,钱可以给,糖不行。
老乞丐连连道谢,并递给他一张红彤彤的护身符。
“好心的先生,希望您和您的家人生活幸福,平顺安康。”
白卓寒收下了,也不嫌弃老人脏兮兮的手。他把护身符放进大衣内侧的口袋,贴近胸口的位置。他一直觉得,从天而降的意外祝福才是最真实的。
就在他拉开车门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女人匆匆而过。
灰蓝色的大衣将她裹得像个教徒,可是不适时宜的风却吹开了她刻意而防备的纱巾。
“阿蓝?!”白卓寒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她羸弱的手臂。
他有多久没见到汤蓝了?虽然轻松,但偶尔也会觉得不安。
“你认错人了!”汤蓝惊恐地别过脸,抓着纱巾就挡。
可是白卓寒还是看清楚了——她的脸颊上各有一道十几厘米长的伤疤,红肿狰狞,像极了非洲部落里的颜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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