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滚一边忘情地唱着:“蚍蜉撼大树,边摇边狂叫:我的力量大,知道不知道。大树说:我知道……”
然后,她就醒了。
怀里抱着一只枕头。
她“呼”地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随即像是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缩回到杯子里。
她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冲着闻停远道:“喂,臭男人,把我的衣服给我拿过来……喂,你不要过来呀,你把衣服给我扔过来就行了。”
闻停远正躺在椅子上看书。
听到这话,笑了笑,道:“用不用我替你穿上呀?”
凤飞飞道:“臭流氓。”
闻停远将书放在桌子上,一伸手拔出插在竹筐上的铁剑,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给她丢了过去。
凤飞飞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嘟囔囔地道:“唉,好奇怪呀,我怎么会在床上呢,我怎么会在床上呢?”
闻停远将书合上,枕着一只椅子,双脚蹬着另外一只椅子上,像块水泥板那样硬撑在那里,懒洋洋地道:“我们俩不是在那里做游戏猜石头剪头布嘛,你赢了,所以你就睡到床上我只好睡板凳了。”
凤飞飞道:“那你那里有没有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过什么呀?”
闻停远被她的这种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扑通”一下就掉在地上。
他捂着屁股站起来,仍然一脸懒洋洋的样子,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呀?我对你做过什么?哈,我对你做过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真是好心不得好报,我看你困了故意猜拳输给你让你上床睡的,结果还睡这么沉咬牙放屁说梦话打搅人清修,早知道这样,干脆就让你睡地上好了。”
凤飞飞被她说的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不好意思,还在那里装委屈:“哼,谁让你有前科。”
闻停远看了看她,道:“什么?”
凤飞飞却突然转换一副和善的口气道:“其实,现在再看你这个人吧,我觉得你是个大好人哪。”
闻停远连连摆手道:“别别别,你可别误会,我没动你并不是因为我身上作为男人的某个零件不好使,而是我在你睡着的时候看清楚了你这个人,哎呀,没想到你这个人吧,越看越难看,不睡着的时候还好,一睡着简直比猪还蠢。而且什么都不懂,又没有情趣,身材更是差劲到惨绝人寰。哈,如果要我跟你这种女人那个什么什么的话,哈,我倒宁愿一个人睡在地板上。所以呢,你就尽管把你的心放到阑尾那个地方好啦,你就算你求我碰你我也不会碰你的。”
凤飞飞努力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时候,她的衣服已经穿得差不多了。
所有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了起来是。
剩余的部分基本上可有可无。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踢啦着靴子跳到闻停远的面前,道:“怎么?你这个臭男人很好看吗?拉理邋遢的,满身臭气,穿得像个叫花子,依我看呀,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就是你啦,谁稀罕你呀。还不碰我……哼,实话告诉你吧,是我大小姐不想要男人,如果要是要的话,那些臭男人一定可以从这焚香听雨楼排队到天中随便我挑选的。哼,你呀,你给我倒洗脚水我都怕你弄脏了我的洗脚水呀。”
闻停远道:“吆喝,没想到经过昨天晚上你其他的本事没学会,骂人的话倒是领悟了不少,有进步,值得嘉奖。”
说着,将手里胡乱翻着的书扔了过去道:“我劝你呀,找点儿《金瓶梅》呀《玉蒲团》之类的书学学才能学出大家闺秀的样子来,整天看这些个什么《江湖见闻录》,脑袋都看啥了你。”
凤飞飞将书捡起来,塞进怀里,道:“你这个臭男人居然趁我不知道偷我的东西,你知道什么呀,作为一个江湖儿女,又怎么能不学习《江湖见闻录》上的东西呢,不学习又怎么能知道剑三十的英雄事迹呢。啊,剑三十……喂,臭男人,如果你呀,有剑三十的一半就谢天谢地了。”
她将书装好,正好拿起腰带束腰的时候,温八和萧千秋推门进来。
两人看了看正在穿衣服的凤飞飞,又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看似浑身无力的闻停远,脸上露出会意的笑。
凤飞飞不知道他笑什么。
但看到萧千秋也跟着一起进来的时候,立刻“嗷”的一下躲到了闻停远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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