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此刻,正有数千书生在弘文馆前呼吁,其中有个书生站在高台上,振臂高呼,神情激烈,言语之间,极尽挑拨之能事;下面许多人,都在喊口号……
场面一片热烈。
此地,乃是帝国文官的摇篮,学问的圣地。
有不少老成持重的书生摇头叹息,亦有人出言劝阻,但又哪里制止那已经燃烧起来的情绪。
“我们玉唐,欠左大人一个公道!”
“难道,我巍巍玉唐,居然不能给忠臣一个说法?!”
“难道,我们要一直被蒙在鼓里?让子孙后代,也全都蒙在鼓里?”
“我们有权利让全国民众知道真相!”
“我们有义务,还左大人一个公道!”
“忠臣不该蒙冤!”
“英雄不该受辱!”
……
太多太多冠冕堂皇的话语,从这些读书人口中,慷慨激昂、振聋发聩地吼叫出来。
这些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说到煽动人心,一个个的尽都是一把好手!
在他们口中,上官将门罪大恶极,哪怕死的只剩下孤儿寡母,也都是死的太少了……
而真正的奸臣左文龙,却成了千古一圣一般,那般的高大上,颠倒黑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时,马蹄声疾风骤雨一般的响起。
瞬时间,群众一片骚乱。
彼端,队列整齐的骑兵如同排山倒海急速而至,迅速包围了这里。
有不少民众见状胆怯,悄然溜走,骑兵们并未加以阻拦;唯有那些满口慷慨激昂的书生们,却一个也没有放走。
足足数百名士子,被包围在高台周遭;台上十几人,台下数百人,脸上的愤慨之情犹自未散,然而其眼眸中却已经有了隐隐的恐惧与不安。
铁铮骑在马上,目光森然地看向高台上那个青年书生。
那书生昂然对视,居然毫不示弱、全无惧色。
“你是何人?你在此煽动民众,篡改历史,欲要何为?”铁铮口气森然、杀机毫不掩饰。
“晚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孙文华是也。敢问铁元帅你这般出动大军,包围众多士子,杀气腾腾而临,却又意欲何为?”这位孙文华居然反问一句。
“你煽动民心,污蔑忠良,混淆黑白,该当何罪?”铁铮目光中有煞气。
“晚生何曾做过铁元帅说的那些事情。”
孙文华昂然道:“晚上作为一个读书人,只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已。”
他面向大众,仍自侃侃而谈:“晚生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一介文弱书生;然而为人处世,所行却尽文人之法;所谓的文人之法,便是口诛笔伐,著书立论;传诸后世;上佐君王,下安黎民;此正是我文人志士所当为也!”
一众书生纷纷群起应和。
不少心中明白的人都是心中一阵冷笑:这么污蔑忠良,混淆是非,居然也能说得这么大仁大义。这帮书生的面皮,倒也是足够的了。
铁铮攥紧了拳头,正要说话,却听到自己身边副将抢先开口说话,而且声音洪亮,振聋发聩。
“不错!你们文人做事情,要用文人的方式,这点顺理成章、无可厚非。然而我们武人做事,却也同样只会采用武人的行事法门!既然你们认为,你们要抽调玉唐国的脊梁,毁掉玉唐国信仰的行为是对的;那么我们认为,杀死你们,也是对的!兄弟们上!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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