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敏锐地察觉到姑娘对他的态度有了微乎其微的变化,就好似,从前他们之间总是无形隔着的什么东西,倏然便没了一般,很奇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希望都是真的,而不是他的错觉。
“今日一行,看来,叶姑娘有所收获。”漆眸漾起星海,沈钺微微笑。
“算是吧!”叶辛夷亦是微微笑,释然的,明朗的。
“那便好。”沈钺轻敛眸,无声一叹,“夜深了,这雪也是越下越大,你还是快些回屋吧!这些时日,我可能会很忙,怕是不能过来了,替我向长辈们带好。”
说罢,深深一望姑娘,转头轻拍了另一匹马儿一下,那马儿便是踢踢踏踏跑了起来,他一扯缰绳,亦是跟着疾驰进了夜雪之中。
叶辛夷这才后知后觉在心头嘀咕,皇帝遇刺,他自然会很忙,不过。。。。。。他忙他的便是,与她有什么关系?怎么搞得跟她报备似的?
转头往回走时,她的脚步却是越来越轻快,待得进屋前,她嘴角已是含了笑。
夜里,将她一直藏在床板下的那块锦衣卫令牌又掏了出来,握在掌心轻轻摩挲,见着了相思,证实了相思便是琳琅,那么,关乎顾欢临死前的那一点点疑虑,总算是彻底解开了。
沈钺,就是那个人。
救她,是他。埋她,也是他。
只是,他和琳琅,费尽心机,铤而走险,到最后,却还是只救得一具尸体。
到底是时也命也。
只是可惜了琳琅。。。。。。叶辛夷微微润湿了双眸,为了她,竟身陷凝香馆那样的地方。。。。。。一想起,叶辛夷心口便是揪疼。
天蒙蒙亮时,混乱了一整夜的京城才渐渐沉寂下来。
沈钺一夜未眠,却没有受到半点儿影响,双眸仍然濯亮,步履仍然矫健。
身上飞鱼服尚未除去,他方从宫中回来,又去了一趟镇抚司衙门,此时方才大步进了自家小院,屋中有人,他已觉察,却仍不停,步伐如常径自进了堂屋。
书生迎了出来,也不知是起的早,还是候了他整夜,穿戴得很是整齐,见他大步而来,便是迎上前问道,“可有个什么说法?”
说的,自然是昨夜神机营中刺客行刺圣驾之事。
沈钺摇了摇头,一边解下绣春刀,一边道,“哪儿有那么快?”
不过,乾和帝震怒倒是真的,以他的疑心之重,这朝野上下免不了一场动荡,还不知道,哪些人会倒霉了。
书生皱了皱眉,“他没有怪责于你吧?”
沈钺曾救过乾和帝的命,虽然是机缘巧合,可乾和帝却甚是信任沈钺,昨夜一遇刺,便是瞧谁都有嫌疑,看谁也是不放心,立刻着人来召沈钺进宫。沈钺却因不在家,未能及时进宫,虽然后来赶着进宫去护卫了半夜,此时方回,既然回来了,应该无碍,可书生却还是不能全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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