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不太想连累他跟着自己折腾:“明天还要上班呢。”
徐临越打开衣柜拿了件T恤:“我不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洗漱完他觉得清醒多了,陶婷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徐临越一瓶。
徐临越问:“妹妹打来的?”
“嗯。”陶婷拿起车钥匙,犯难道,“我没怎么上过高速。”
“没事,我来开。”徐临越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陶婷担心他:“你手能开吗?”
“能,这几天贴了药膏好多了。”
陶婷现在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门前她环住徐临越的腰,小声说:“对不起啊。”
徐临越搂紧她,拍拍她的背:“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万幸的是去的路上没有下雨,狂风下树枝晃动,乌云积聚在城市另一头。
“困了就睡会儿。”徐临越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从家里出来她就一脸心事重重。
“你累不累?”陶婷问,“要不下个服务区换我来开吧?”
“还行,我累了跟你说。”徐临越扶着方向盘,想说点话让她放松一下,“这一共才三个多小时,我读研那会儿,有个暑假,我和我同学去北美看龙卷风,沿着公路开了六七个小时呢。”
陶婷扯了扯嘴角:“你挺浪漫啊,追风少年。”
徐临越也笑了声:“有机会带你一起去啊,可壮观了,你会觉得自己特别渺小。”
高速路上没什么车辆,夜空浓黑,看不见星星也探不到月亮。
“我叔叔婶婶把她的志愿改了。”陶婷轻轻开口。
徐临越说:“我猜到了。”
陶婷没再说话,也许是因为睡眠不足,脑袋一胀一胀地疼。
他们到江北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树上麻雀啁啾,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铺洒在人间。
陶婷不常来这里,逢年过节也只有陶泽均会回来一趟,偶尔带着杨芳婷一起。
几年前村子拆迁,爷爷奶奶和叔婶一家都搬进了商品房里,一共三套房子,分给陶泽均的那一套被卖掉了。
陶婷凭着记忆找到那栋楼,远远看见台阶上坐了个人。
“楠楠?”她下车一路小跑过去,“是楠楠吗?”
陶迎楠蜷缩身体坐在那儿,脚边有一封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听到声音她缓缓抬起头,看见陶婷的那一刻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她皱着脸,下唇被咬得发白,泪水涌出眼眶。
“你怎么坐在这里啊?”陶婷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胳膊,“冷不冷?一晚上没睡啊?”
陶迎楠哽咽着说:“我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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