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时间,”高翔说,“从1347年开始,人类历史上范围最广杀伤力最大的瘟疫将席卷南至意大利北至俄罗斯的欧洲大6,到了1352年,全欧洲三分之一人口死于黑死病。艾玛,请告诉我黑死病与狩猎魔女运动究竟有何关联?”
“宗教裁判所并不是一开始就对魔女执行火刑,当时的教宗比较仁慈,规定处死魔女和处死强盗一个样,都用绞刑。为什么后来会改为火刑呢?灵魂净化说只是表面文章,真正原因在于,杀掉的魔女太多太多,大多数尸体没有深埋,而腐烂的尸体是最容易引黑死病的。”艾玛说,“很早的时候人们就知道高温和酒精是消毒的好办法,大瘟疫生以后,罗马教廷和欧洲的君主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雇人挖出魔女们的尸体,浇上烈酒点火焚化,就在挖掘尸体的时候,有人现一具尸体肚子鼓鼓的,戳破以后冒出一朵红色百合花科植物,那就是重回人世的血涂花。”
“原来血涂花是这么来的,难怪它的别名是‘魔女花’……”
艾玛放下沉重的古书,活动酸痛的肩膀。“高翔,你为什么会关心血涂花呢?”
“因为……有人预言说,我在花之国度会走‘血涂花运’。”
“血涂花只是传说中的植物,已经绝种好几百年,巴黎会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艾玛纳闷的说,“要不我打电话给植物园问一问?”
“免了吧,肯定查不到任何线索。”高翔深陷进沙里,双臂交抱垂呆。
“如果从历史根源来理解,‘血涂花运’肯定关系到大量女性的死亡,这种事怎么可能生在你身上……高翔,你是杀人狂吗?”
“不敢当,长得不够‘开膛手杰克’帅。”
“你是喜欢剥女人皮缝衣服的变态色狼吗?”
“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儿。”
“那我就放心了,”艾玛来到沙背后,冰玉般雪白的纤手在他头上轻轻抚弄,凉爽的体温使得高翔精神一震。
“我在想,血涂花运会不会桃花运的变体写法。”
“有这个可能喔,你现在不就是在走桃花运,喂,我还算是一朵桃花吧?”
“冰雕桃花。”
“你讨厌!吸血鬼的体温就是比较低嘛,有我站在房间里冷气机都省了,多好啊。”
“可是冬天怎么办?”
“……凉拌。”
两人默契的相视而笑,昏暗的灯光下,高翔的影子浓而黑,艾玛的影子若有若无,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亲密拥抱的恋人。
图书馆地下室是城堡的酒窖,艾玛下去取来一瓶国宝级的葡萄酒,请高翔品尝正宗的法兰西佳酿。抱着拂净尘土的酒瓶回到图书馆,现高翔正盯着一副油画看得出神。
艾玛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吓唬他,高翔恰好回头,古怪的脸色反而吓了她一跳。
“艾玛,这副画很特别。”
“《放风筝的人》?”
“就是它,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样的画。”
艾玛歪着脑袋端详油画,画是横摆在书架上的,蒙了一层尘土,看起来很费劲。
“这副画我也有印象,好像是爷爷的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位先生和我爷爷是同一个俱乐部的成员。”
“什么俱乐部?”
“我想想……好像是上帝俱乐部。”
高翔信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他不是基督徒,这个小动作只是用于缓解内心的激动。
返回客厅的路上,高翔忍不住直奔主题。“艾玛,我能拜访你的祖父吗?我想向他请教一下上帝俱乐部的事情。”
艾玛笑着说:“我的祖父不喜欢见陌生人,不过我可以替你问一问。干杯。”
“干杯,这酒的味道棒极了,我在巴黎待不久,真想快点见到贝纳克斯老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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