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织此话一出,那教书先生登时摇头叹息道:“唉!我就说,实在是小姐过于愚笨,老夫这些年教了这么多学生,从未见过如此难教的……当真不是老夫不擅教书。”
季雪危眯起黑眸。
似是察觉出了她的挑衅,他的眼神透着点儿危险,晦暗莫测。
织织乖乖坐着,仰头乖巧地望着“哥哥”,又看了看教书先生,琉璃般清澈的眸子无知懵懂,没有一点点羞耻与尴尬。
就是学不会,来带走她呀。
教训她呀。
织织心里雀跃极了,努力控制表情,不让心思显得太明显。
谁知少年似笑非笑地盯她半晌,突然故作苦恼地蹙眉,叹息一声,装模作样地转身,对教书先生抱歉道:“是我误会了先生,不过,家妹绝非天生愚钝,而是打小性子顽劣,不肯在读书上用心,待我好好整治她一番,她必能重新改过。”
性子顽劣的“妹妹”偷懒耍滑,长兄如父,“哥哥”自然要好好教导她,避免她学坏。
织织:???
怎么有点不好的预感?
织织茫然抬头,还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少年拿过先生手中的戒尺,在桌面上敲了敲,冷声说:“手伸出来。”
“啊?”她呆住了。
他、他该不会是要打她吧……
这不对吧……
织织的手还藏在袖中,此刻还泛着点儿疼,她瑟缩了一下,迟迟不愿意拿出来,目光追随着少年手上的戒尺,已经想象到了疼。
他真要打她?
她又怕又不敢相信,瞅着他不吭声。
季雪危凉嗖嗖地睥着她,讥诮反问:“怎么?方才敢不好好学,现在又怂了?”
织织:“……”
你才怂。
不就是打手板……修仙人才不怂……
但好奇怪哦。
尤其是还被旁边这格格不入的教书先生盯着,好像他们是真兄妹一样。
她硬着头皮伸手,摊开白嫩的掌心对着他,用余光悄悄盯着季雪危,小声道:“哥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少年眸底霎时腾起火意。
她又还嫌不够作死,飞快地说:“哥哥,我怕疼,你轻点。”
戒尺紧贴着掌心。
又凉又痒。
“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她被打得一缩脖子,疼倒是不算特别疼,就……就是之前被打过的掌心有点痒,这样拍两下,就觉得有麻麻的痒意蔓延开。
织织想蜷起掌心挠一挠,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不许动。”
“……噢。”
少女垂着脑袋,又伸直手指,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啪!”
“啪!啪!啪!”
声音脆响,疼虽不疼,吓人倒是真的。
戒尺每落一下,织织的脖子就往里头缩一寸,最后双眼紧闭,活像只鹌鹑。
满脸被迫挨打的委屈与落魄。
落在少年的眼里,有些好笑。
季雪危轻轻掂着戒尺,上挑的眼尾深处藏着点点笑意,但强忍着没笑,待她缩得不能再缩,才收回戒尺,再次捉着她红得发热的掌心,俯身道:“再教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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