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夏日的晚霞,飞机稳稳在沪市落地。
地面倒映着纤长的人影,林秋宿跑得轻盈利落,慌慌张张坐上摆渡车。
这趟行程准备得匆忙,他连行李箱都没有带,背着单薄的双肩包,里面除了简单的换洗衣服,只放了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
现在摆渡车开往接机口,周围人纷纷掏出手机报平安,林秋宿也不例外。
他这几年寄住在叔叔家里,手机也是叔叔给的,充四百话费就能兑换的傻瓜设备,没有开通上网的功能。
不止是上网受限,它的信号也不太好,好半天才蹦出来两格。
屏幕卡机了一小会,提示有两条未读短信。
消息都来自于林秋宿的亲哥哥。
林观清:[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林观清:[我还是先说坏消息吧,总监临时派我出差,十万火急要去英国,我以死相逼也推不掉,没办法来接你。]
林秋宿愣了愣,打字:[那我一个人住在你那里也可以。]
发现林秋宿恢复信号,林观清立刻打来电话。
“秋秋,到上海啦?”林观清问。
林秋宿道:“嗯,我刚到。乘哪条地铁能到你租房?”
他第一次来这座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有点怯。
但一想到自己能远离叔叔家,他觉得独自待在沪市,好像也不算坏。
林观清道:“你在机场先别动,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走掉?那我当哥哥的还有没有底线了。”
林秋宿好奇:“你什么时候有过底线这种东西?”
林观清比他大七岁,小时候趁自己无力反抗,非要给他穿裙子扎辫子,家里总是不安生。
父母出事后,林秋宿被托给亲戚照顾,而林观清在高中住宿,大学考来沪市便留在这里工作定居。
这几年他们见面变少,不过林观清隔三差五寄礼物、发零花钱,每两周打一次电话。
两人关系没有因距离而疏远,在林秋宿眼里,哥哥依旧是那个缺德又欠揍的哥哥。
现在被林秋宿质问,林观清状似一本正经。
他道:“至少不能让你摸瞎乱转,不然等我上了天堂,怎么和爸妈交代?”
林秋宿:“……”
“好消息是我同事来照顾你,他快到机场了,到时候联系。”林观清说,“钱够不够,要不要再给你打点?那你先找家店坐一会。”
林秋宿不愿意成为负担,抗拒地说:“不用麻烦别人的。”
林观清笑了笑,道:“怎么会?他可乐意了。”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林秋宿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惜他长途劳顿,手机电量快要告急,再聊下去估计要被迫关机。
虽然很想和林观清对着干,可惜条件不允许,目前只能妥协听话。
他找到一家连锁餐饮店,看着其他人习以为常地扫码付款,自己用现金买了最便宜的小杯可乐,继而在角落找到插头。
林秋宿没有直接上前,起初安静咬着吸管,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像刚到陌生环境确认安全的猫咪。
他见到其他人也有在店里充电,才慢吞吞地挪过去。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他礼貌地问。
机场的快餐店生意很好,店里没几个空位,他需要和别人挤在一张桌上。
那男生是个主播,点了份汉堡套餐,在对一段视频开嘴炮,闻言循着声音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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