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不便,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居家办公。
当然,这不包括许秘书和他的老板。
窗外瓢泼大雨,把景色都抹去了。
许添谊已经习惯风雨无阻地上班,因为陈彬彬每天都到岗,所以必须有个人跟着,随叫随到差遣使唤。刘亦家里有小孩,每次就都是他留着照应。
安静的办公区,许秘书站在茶水间接咖啡,因为雨声磅礴,他抬头看了眼,又继续低头发消息给kelly,请行政部挂心贺之昭办公室东南角漏水的事宜。
维尔的办公楼基础建设都还算到位,唯独天花板似乎因管道布局不合理,下雨就会传出水流过的声音,也因此经常洇湿发霉。
早在陈彬彬坐镇时,那块地方在梅雨季节就曾经剥落过墙皮,还有水滴下来。彬彬总大为恼火,还让许添谊请专人铲了墙皮重刷墙面。
然而问题根源没解决,因为这段时间的雨水,墙壁与天花板的衔接处洇湿的痕迹不知为何变得尤为明显,不能再拖下去了。
许添谊等待咖啡接满杯子。办公区很安静,只有他和贺之昭。贺之昭在里他在外,这种独处他并不排斥。
陡然,雨水的声音中,他忽然听见一声响动,像什么破土而出,奔涌而来。
许添谊脸色微变,果断搁下杯子。
“忘了说,意见收到了。”视频那头是个黑头发蓝眼睛,混血特征明显的年轻人,“这个这个,怎么说来着?哦,‘多谢多谢,收获颇丰,感恩的心!’”最后十二字由散装中文组成,不忍细听。
贺之昭钦佩了,alan的中文水平真是出众,还会对仗。他说:“不客气,这个案例分析是小谊做的,针对中国市场的需求分析很到位。”
“小谊?”alan在那头喝了口咖啡,“谁是小谊?”
两人念书时候认识,alanevans是toevans的大儿子,母亲是华侨。
由此可见公众号的传闻对了一半,至少姓氏是对的。
贺之昭道:“是我现在的秘书,也是我的朋友。”
“……哦!对,你已经顺利找到他了,恭喜恭喜!”alan浮夸地露出沮丧的样子,“我不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是吗?呜呜。”
贺之昭:“我想你的沮丧是装出来的。”
“啊是的,演一下,别当真。你知道的,我为你感到高兴。”alan知道贺之昭的情况,习惯直白回答这类关于情绪的问题,“你们关系好吗?相处是否融洽?”
——他声称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
贺之昭心里这么想得甚至有点沮丧了,但嘴上说的是:“我们关系很好,下班还会一起健身。”
这大抵就是那种男人的好胜心之类的吧。
alan很有兴趣:“哦,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下次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
贺之昭思考半晌,举起桌子旁边的咖啡杯:“细心。这个是他帮我做的咖啡,每次味道都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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