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浅浅笑意:“妾身说殿下是多心了,姐姐贤良淑德,是女子典范,怎会怨怪呢。”
贤良淑德这四个字现在在宋秋觅这里无比刺耳,她父母早逝,为了在府中生存,向来循规蹈矩,至少在外在如此表现。又因绣工精致,德容上佳,一时是高门里教导闺中女儿的典范。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她回想着半年前还在傻傻为萧祁挑灯连夜绣腰带,熬红了眼睛,只为在他生辰时送上,就觉得很可笑。
见宋秋觅不语,宋霜眠也没有气馁:“姐姐别生气,与您说笑呢。今日妾身前来,也是和谢妹妹按制来为您奉茶。”
宫人端来茶水,宋霜眠端起一盏,向宋秋觅举杯示意,而后盈盈一拜:“还请姐姐受了妹妹的茶。”
她弯腰之际,后脖颈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红痕,恰好被宋秋觅看在眼里。
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指痕,还是吻痕,落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的刺眼。
宋秋觅手指在袖中捏紧,徐又放开。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宋霜眠的杯子,微微侧首,冷淡出声道:“不必了,本宫身体不适,你们回去吧。”
虽她与萧祁已然情断,却也不愿意如此作践自己,姐妹同侍一夫的事情竟发生在她的身上,多么荒谬。
宋霜眠闻言笑意渐淡,她轻声道:“姐姐若是不喝妹妹的茶,回去以后太子殿下会怪罪妾身的。”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谢侧妃在一旁敛眉低眸,一句话都不敢说。
直到一阵局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们的思绪。
萧祁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匆匆地小跑过来,到了殿内,径直朝宋秋觅一拜,他颤颤巍巍地抹着额头上的汗,说道:“李公公让我来转告娘娘一声,说是您今天不用和殿下一同去拜会圣上了。”
新人大婚次日拜见舅姑乃是千年来的传统,太子的生父已逝,生母不在宫内,次日拜见圣上就显得尤为重要。自古以来,这种礼节是夫家对宗妇认可过程中的必要环节。
众人一下神思各异。
宋霜眠笑了一声,抢先出口关切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呢?到底是出了何事?”
她停顿了一下,故作疑惑问:“莫非圣上是有什么不满?”
小太监一下子苦了脸,李公公让他不要大声张扬,他本来是不打算说出原因的,只是眼下宋侧妃非要问出个究竟出来,他也无法隐瞒。
“是圣上……”他语气犹疑,到底此处还有几位娘娘。
宋霜眠看他这副样子,笃定他是有所隐瞒,越发催促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
小太监看了宋霜眠一眼,心中暗啐,真不知道这位侧妃娘娘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此事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圣上今晨突然宣召太子殿下,过了不到一刻钟,殿下就被罚了出来,此时正在两仪殿前跪着呢,许得午时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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