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安成了护送李日尊南下的钦差正使,岭南的开,钱荒的解决,侬智高叛乱的残局,这么一大摊子错综复杂的事情,全都落到了王宁安头上。
换句话说,岭南的一大块蛋糕做好了,而负责分蛋糕的刀就攥在王宁安的手里。
那么大一座金灿灿的铜山,时刻提醒着,那块蛋糕之大,绝对乎想象。每个人被刺激得神经紧张,血脉膨胀,恨不得立刻能参与进去。
偏偏王宁安这丫的竟然说身体不舒服,跑到曹佾的庄园,修养身体,静待出。
连曹佾都爆粗口了,是你要卖官好不,现在躲起来了,装什么大瓣蒜啊?
骂归骂,曹佾也清楚,王宁安这是姜太公钓鱼,等着人自己上钩呢!岭南的利益那么大,不拿出三顾茅庐,伺候祖宗的心,休想拿到资格。
无奈何,京城的各路神仙只能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王宁安,打通关节。
经过激烈的运作,第一个有幸见到王宁安的高俊杰,陪着他一起过来的是石涛。
这个高俊杰和士林不是一家子,他的祖上是开国名将高怀德,而高怀德又是石涛祖上石守信的岳父,所以“石膏”兄弟从小光屁股长大,关系最是亲厚不过,有好事哪能忘了兄弟。
石涛搓着手,低三下四道:“王大人,你看高兄也要去岭南做点生意,能不能大开方便之门?”
“没问题。”
王宁安回答得很干脆,“石兄,高兄,我收保证金,不是要为难大家伙,更不是想要中饱私囊。岭南有多乱,你们或许有所耳闻,狄大帅打败了侬智高,我也出手教训了交趾。大的困难没了,但是小的麻烦一堆。我拿这笔钱,要做几件事情,全都是对大家伙经商有帮助的。”
高俊杰探着身体,好奇道:“请问都是什么事情?”
“先就是剿匪,把残余的匪徒一扫而光,维持治安,还有要兴建码头,整修道路,还要建立农庄,招募官吏。”
高俊杰不解,“王大人,这些事情貌似都应该朝廷出钱啊?”
王宁安一笑,“是啊,可问题是朝廷没钱,陛下也没有钱,岭南的生意不能放着不做吧?我再给你们透露两个消息,交趾南边有个国家叫占婆,他们和交趾几次大战,都惨遭失败,损失无数。现在交趾被打了,占婆就想和大宋结盟,一起对付交趾。另外呢,大理那边,段氏的王位摇摇欲坠,权臣高家要夺权……简单说,这三国都乱了,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占婆的稻米,大理的铜矿,都是价值无量的宝藏。朝廷没有钱,只能干瞪眼,如果保证金足够,在这三国折腾一番,太多了我不敢说,赚个三千万五千万的,反掌之间。你们自己想想吧!”
……
高俊杰和石涛互相看了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惊骇之意,我的天啊,王宁安的局布得这么大啊?
一下子就是三个国家,换成别人说,他们肯定嗤之以鼻。
可人家王宁安带着几千人马,就把交趾都城给烧了,战绩摆在那里,他们是不得不信!
石涛笑道:“高兄,还愣着什么,交钱吧!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哎,哎!”
高俊杰忙着点头。
王宁安笑着摆手,“别忙,你们二位都是将门虎子,我想请教一下,你们能不能拿出一点人马家丁出来?”
石涛不解,“王大人,你的意思是?”
“没别的意思,这三国,还有岭南,地广人稀,土地肥沃,好多都没有开出来。我已经下令,把平县的糖寮搬到广州。你们手下要是有能干的家丁部曲,撒过去,每个人至少能弄到1ooo亩农庄,都种上甘蔗。榨糖的技术我给你们,生产出来的白砂糖和红糖我收购,一亩田一年下来,净赚个三五贯没有问题。对了,狄帅已经安排了一帮老兵和伤兵退伍。如果你们动作快,四五月份,种一茬甘蔗,到了七八月份,就能收获了,年前京城就能吃到岭南的白糖,两位以为如何?”
还能如何?
这俩哥们激动得巴掌都拍不到一起了。
“我说王大人,你可真够朋友!”石涛笑嘻嘻问道:“农庄不用我们交钱吧?”
“当然不用。”王宁安笑道:“开岭南那是朝廷的国策,你们派人过去了,不但能拿到土地,还能得到优惠贷款呢!”
高俊杰也问道:“王大人,为什么一定要部曲,普通人不行吗?”
“是这样的,岭南民风剽悍,没有两下子,镇不住场面,你们没看到么!这一次招商,主要是针对将门,而非普通商人,就是知道大家伙都是好汉子,不畏艰难,普通商人,哪有你们的魄力!”
高俊杰被捧得脸色通红,“承蒙王大人夸奖,回头我就把钱送来,再有,我们高家愿意出2oo部曲。”
石涛也说道:“我也不能比高兄差,我们家出3oo人。”
这俩和王宁安谈了一会儿细节,就急匆匆告辞了。
从庄园出来,有好些人就闻讯打听,王宁安到底如何,靠不靠谱?
石涛和高俊杰没口子夸奖王宁安,把他说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深谋远虑,大仁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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