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觉得十分荒谬,大叫道:“我说二郎,你还装什么糊涂,现在京城到处都在说,你和赵宗景好得穿一条裤子,你帮着他和汝南王府唱对台戏,要辅佐赵宗景当皇帝呢!”
“什么?”
王宁安惊呆了,这都谁传得谣言啊?
我就算辅佐谁,也不会辅佐赵宗景啊!
那家伙胸无大志,没有城府,意气用事,脑子还不好,辅佐他,还不如辅佐一头猪呢!这帮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坑人啊?莫非是自己得罪了文官,有人想要借助汝南王府的手,除掉自己?
见王宁安满脸疑问,惊得变颜变色。曹佾很无语,这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吧!
哪怕精明如王宁安,也难以免俗。
“二郎,你带着赵宗景跑到辽国一趟,狠狠抽了赵允让的老脸,又千方百计,把赵宗景心心念念的澜儿捧成了王妃。如今赵宗景羽翼渐丰,又是郡王之尊,凭什么不能参与夺嫡?”
这话把王宁安问住了,有些时候,别人怎么看你,和你自己怎么看你,还真是不一样!
就拿赵宗景来说,出使辽国,那是无奈之举,谁让赵允让不舍得自己儿子去。从辽国会来,王宁安和赵宗景算是结下了友谊,而且他又看出赵祯很喜欢这个侄子,就卖了一个好给赵祯,把赵宗景弄到了岭南走一趟。
和赵宗景待久了,王宁安早就不抱希望,这丫的能夺嫡,哪怕猪都能当皇帝了。他把希望更多寄托在帮赵祯弄个儿子上面。
只是王宁安的盘算,外人不知道。
他们只看到王宁安处处帮助赵宗景,处处拉拔,不惜把自己的功劳分给赵宗景,这还不是要辅佐赵宗景夺嫡吗?
再有,外人看赵宗景,也和王宁安不一样,他们觉得这个小王爷固然任性、痴情,可是人家真有本事,去了一趟辽国,谈成了生意,废除了岁币,比起富弼都威风多了。去了岭南,就领兵灭国,杀进交趾都城。
所作所为,是有勇有谋,绝对堪称赵家的优秀子孙,他完全有资格和赵宗实掰手腕!
……
好嘛,一连串的误会弄到了一起,哪怕王宁安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就连曹佾都这么看,别人更可想而知了。
王宁安突然一愣,急忙揪住了曹佾的衣服,“我说国舅爷,他们都跑过来,不光是看我的面子吧?也包括……那货儿?”
曹佾气得一跺脚,凶巴巴道:“你瞎说什么,是郡王殿下!我可劝你一句啊,别仗着自己功劳大,就肆无忌惮,忘了君臣之别,早晚你会吃亏的!”
我吃个毛线!
让我对赵宗景毕恭毕敬,还不如杀了我呢!
王宁安冷静下来,更加无语了,原来这帮人凑过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扒上赵宗景的大腿,反正赵宗实身边人才济济,已经不缺帮手了,烧烧冷灶,没准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敢情成了一场站队大会了。
和王宁安当初的设想大相径庭,可以说是欲哭无泪。
罢了,你们一肚子算计,那我也不客气了。
王宁安来回踱步,想好了对策之后,迈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曹佾紧紧跟随,向王宁安介绍了这些人,可王宁安满肚子心事,哪有和他们扯皮。
简单认识之后,王宁安就回到了主位上,当仁不让坐了下来。
“本官奉陛下圣旨,要操持岭南事务,最近要增加炼铜作坊,还有造船厂。岭南的商机虽然巨大,但是风险也不小。如今又和交趾生了冲突,狄帅大军每天消耗巨万,将士要忍受瘴气之苦,苦不堪言。为了保证岭南开的大局,凡是有心参与项目的,必须先交纳保证金。”
曹佾听到王宁安的话,就是一愣,以往这家伙都是尽量挖坑,让别人往里跳。可这一次他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好像生怕别人掺和一样?
果然,当有人问要交多少钱,王宁安毫不客气道:“船厂最少3o万贯保证金,注册资本不得少于5o万,至于炼铜作坊,要1oo万贯,而且还要接受检查监督,除了正常利润之外,不许私藏一两铜,否则以国法论处!”
听完王宁安的话,稍微有点脑子的全都转身走了,还没怎么样呢,就拿出几十万贯,上百万贯,那不是有病吗?
见众人纷纷告辞,王宁安松了口气,可算把他们给吓跑了。要是真的接纳了他们,非让人误会不可,他是要结合将门势力,同赵宗实掰腕子。
天可怜见,王宁安立志追赶的是种家和折家,管你谁是皇帝,老子岿然不动!当然了,为了大宋的未来,最好的还是赵祯能生出儿子来。
王宁安满心疲惫,想要转身离开,却现还有三个家伙,岿然不动。
其中一个更是站起来,躬身道:“王大人,我等都愿意追随殿下,还请大人收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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