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道失笑道:“夜深了,李娘子也回家休息去了。”
“噢——”胡馨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阿爹,馨儿也困了,该睡觉了。”
胡远道把胡馨送到了她自己房中,于妈开门接过了胡馨,有些抱怨地说道:“郎君也真是,这么晚才回来,早错过了小娘子的睡觉时间了。”
胡远道打了个哈哈,和女儿道了别,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当夜无话,不过等第二天胡远道到了提刑司时,才从留夜人员口中得知昨晚出事了。
“又是工部员外?”胡远道皱着眉,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留夜的提刑官打着哈欠,没力气地说道:“是,寅时刚过不久,工部金员外家的宅子就起火了。打更的更夫发现后敲了锣,可火起得又快又大,坊里的水龙队赶到的时候已经扑不了了,只能拆了围墙不让它烧到别家。不时有人从员外家里逃出来,不过没见到金员外本人。”
“这火烧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快到辰时才熄了,最后点了点逃出来的人,居然就差了金员外自己。府衙那边打听来的消息,据说从他夫人口中得知,金员外最近一直在忙着运河修筑的事情,基本都睡在了书房里,很久没和她同房了。”
胡远道惊讶了:“又是运河?金员外也是运河四督造之一?”
“是的,和前日溺死的卢员外一样,也是督造运河的员外之一。最后府衙的捕快和坊里的水龙队一起进了火场,从废墟中发现了一具男尸,已经烧焦了,猜测就是金员外。”
“不能确定?”
那提刑官又打了个哈欠,皱眉道:“都快变焦炭了,除了一个人形都看不出别的什么。据夫人说金员外背上有一块半圆形的胎记,但这哪还能看得出来。”
胡远道又追问道:“火是怎么起的?”
那提刑官摇头道:“不清楚,府衙那边说因为烧得太厉害了,火场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他们和水龙队都不能确定起火点在哪,只能大概估计是以书房为中心烧起来的。”
胡远道皱着眉,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心中活动了起来。刚隔了一天,工部就接连死了两个员外,还都是负责城外运河督造的。虽然乍一看都是好像意外,一个是溺死,一个是烧死,但如此凑巧的时间和人,很难说不让人怀疑些什么。
胡远道让那提刑官去休息,自己穿过中堂来到司正的房间。罗民正拿着卷宗在看着,见胡远道进来了,示意他坐下,开口道:“昨晚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了,工部金员外被火烧死了。”胡远道言简意赅,“司正,我觉得有些问题。”
罗民放下卷宗,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太巧合了。两人就隔了一天,还看上去都像是意外,也都是负责运河督造的工部员外,怎么看都充满了不寻常的味道啊。”
两人所想都是一样,毕竟都是常年接触案件的人,对事情的特殊之处都有着不同平常的敏感性。不过胡远道又有些怀疑道:“可如果这样去做的话,岂不是太明显了一些,这不是引着人去怀疑吗?”
罗民也有同样的疑惑:“我也想到了你说的问题,不过我也觉得,如果真的不是巧合到极致,那么就一定有着我们不为所知的特殊情况,让人不得不动手。”
“比如说有什么把柄被发现了。”胡远道立刻想到了可能的情况,“之前隐藏得很好,现在因为意外被他们发现了,所以不得不杀人灭口,而且因为时间紧急被逼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动手。”
罗民点头,认同了胡远道的想法:“可能是这样,不过这只是我们的推测罢了。现在中都府在调查,我们插手不进去。”
胡远道也有些无奈:“骆尚书那边怎么说?能不能争取下?说不定这次能摸一摸工部的底……”
罗民叹了口气:“骆尚书一早就进宫去了,大概和内阁还有几位尚书见面了。等一等看看结果吧。不过我觉得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才是。”
胡远道沉着脸,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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