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见状,忍下心继续说道:“官府的人说了,应该不可能认错人,从大掌柜身旁也找出了我们江家的标记,所以是错不了的。”
“一鸣,一鸣,那一鸣呢?”离忧的声音几乎快抖得不成样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鸣是不是也已经遇害了?
“官差说,暂时还没有看到一鸣的遗体,不过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挖出来,还说,让我们过去亲自去确认一下。已经挖出来的那些应该都是咱们江家的人,都是跟着一鸣去云洲的人马。”说到这,江父已经老泪纵横,这个时候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离忧,自己这心都已经碎得不成样了。
江一鸣出事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么多年来,江父一直都在心中以江一鸣为精神支柱,哪怕不能够相认,哪怕不能够承欢膝下,可是,只要只要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地方,他都充满了希望。
可如今,如今才与江一鸣相认这么短的时间,才刚刚化解开父子之间的误会,才刚刚尝试到亲情骨肉的幸福,却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没想到之前还鲜活的一个孩子,如今竟然已经遇难离去,让他这个白发人来送那个可怜的黑发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代替江一鸣去死,他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死了也不足惜,可那孩子才二十多岁,才刚刚成亲,马上就要为人父,却偏偏在这样的时候遇到这样的天灾,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心地那么好偏偏要这么早的离开人间。
早知道的话,当初他怎么也不会让那孩子去云洲,早知道的话他就自己去,自己去代替那可怜的孩子了。如今这可怜的孩子走了,留下心爱的妻子还有还没得及出世见上一面的孩子,老天怎么可以这般狠心。
离忧听到江父再一次确认的话,整个人顿时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此时此刻,她的大脑除了江一鸣那宠溺含笑的面孔以外,再无他物,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就这样说不清,道不明,无声无息地不断滑落。
一个鲜活的人转眼间却被告知已经遇难,被告知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她接受不了,无法接受,完完全全无法接受。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敢相信听到一切,她只知道江一鸣说过要一辈子陪着她到老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她。
上次被绑一事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实质性伤害,这次全无征兆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所有的人都可能这般轻易的撒手离去,可是唯独她的一鸣不会这样。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值舍得她,怎么可能舍得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他不会死,不会死的,死了的话,他怎么可能放心她和孩子
“不,不会的,一鸣不会死,不会死”离忧突然站了起来,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十二分的坚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什么都没见到,不过是见到了其他几个罢了,怎么能够说一鸣也不再了呢?
“郡主,郡主您千万别激动,万事想开点,当心腹中孩子呀”刘姑姑与绿珠赶紧上前扶住离忧,她们被离忧的反应担心得不行。
如果说郡主这会哭闹什么的那还正常一些,可偏偏如此模样,更是看得她们担心难受。
“我没事”离忧长长地吸了口气,一脸正色地说道:“只是看到了大掌柜罢了,根本就没人看到一鸣,还有拾儿、清影他们都没有看到,现在怎么就能说一鸣不在了呢?”
“孩子,他们都是一起的,那滑坡面积很大,一时半会还没来得及全部清理完。”江父自然明白离忧的心情,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也是完全不能相信,离忧与一鸣感情那么深,如今一下子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难以接受的。
原本他也犹豫了好久,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离忧。可是后来一想,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还是先过来了。
“父亲,没有见到一鸣,我是永远不会相信的。”离忧一脸的坚定:“我现在便要去哪里,亲自去看个明白”
说罢,她用力推开刘姑姑与绿珠,直接抬步便往外走。众人见状,自然吓得不轻,眼下离忧腹中还有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万一到了那里再亲眼看到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郡主,别这样,先冷静一下好不好”绿珠眼泪都流下来了,一把上前拦住离忧。
离忧用力地摇了摇头,分外冷静:“不,绿珠,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要冷静。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你们都不要担心。我就是想马上过去现场,亲自查看,否则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让她去吧。”江父亦跟着走了过来,朝着离忧说道:“走,为父陪你一并去找他。”
门口马车早已等候,离忧此刻的坚强更是让众人心疼不已,这样突如其来的横祸实在是太大的打击,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江父更是暗自垂泪,即为江一鸣的离开而心碎,同时也为离忧与腹中孙儿而忧心不已。
离忧一言不发,只是让驾车之人全速前行,不必顾忌其他。
赶到被赌的官道时,那里还没有完全疏通,官差正带着许多的人在那忙碌着,而官道中断的道一旁则摆着几个担架,担架上用白布蒙住,那样的白顿时看得人无比的心慌。
见到江父等人来了,马上便有负责的官员上前,很快那人便认出了离忧的身份,赶紧上前给离忧行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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