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摇摇头:“你先去吧,不让一起去。”
哦,还不能结伴上厕所啊?
她观察大半天了。也没人去请示上厕所的,这些人都没有这个需求的吗?
她忍不住了!不仅想上小号,还想上大号!
顾不了什么出头鸟不出头鸟的了,人有三急啊。她起身就向那边树下小跑过去。本来想弄点灰抹在脸上,后来想到她现在肯定已经灰头土脸的了。头发散的七零八落,脸上蹭的到处是灰,黑一块黄一块,衣服糊了一层泥土,手上血丝和土混成一团,指甲缝都是灰。
这幅形象直接转行当乞丐,去街上要饭都能要来两个铜板。
到那管事跟前,她装作怯懦的低着头,声音如蚊子???哼哼,嗫嚅的开口:“茅房上茅房。”
过了好几秒,林轻烟感觉那管事在上下打量她,那来回扫视的眼神让她在心里骂娘,头却快低到胸前了。终于听到一声:“去吧。早去早回,别想躲懒。”
她一副害怕的模样点点头,转身就小步快走了起来。待感觉脱离了那管事的视线,才跑起来,去找茅房。
急忙找茅房的她没注意到身后那管事不怀好意的眼,随着她的背影移动。
林轻烟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处所谓的茅厕,她站在这只用四块破布和些许稻草竹篾围起来的露天茅房前,顿时觉得这还不如找个荆棘丛蹲着来的好。
还好这四周围起来的遮挡物比人高,她硬着头皮走进去,一股难闻的熏天臭气只往鼻子里钻,她捏着鼻子,忍着不适看清了里面的结构。里面就是简易的挖了几个坑,上面垫了几块木板。
林轻烟选了一个相对不脏的木板踩上去,迅速解决了自身的需求,匆匆地出了茅厕。
跑到外面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找到一颗大树下,躲到背面,从空间拿了水出来洗手,破了皮的手丝丝抽痛。她不敢洗脸,现在是大白天,没有黑夜的掩护,她不敢把脸洗的太干净。
林轻烟又拿出水猛灌了几口,她现在喝的用的都是打的后院井里的水,家里的矿泉水和桶装水还是省着以后用吧。
然后又拿出面包牛奶简单的填满了肚子,还去冰箱拿了一个香梨,三两下的啃完。她可不敢耽搁太久,吃完就赶紧往回走。
她焉焉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恨不得这条路永远走不完,现在才不到十一点,还要回去干好几个小时,她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林轻烟悄悄地回到杏花身边,认命地捡石块,把箩筐装满。还好她们不负责运送。否者林轻烟就算吃十头牛也完成不了这个活计。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捡了多少石头,磨破了多少次手,就在林轻烟咬牙含泪中,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她只觉得这一天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尤其的慢。
林轻烟拖着酸痛无比的身子和沉重的脚步跟随大家去排队领食物,然后和杏花走回睡觉的茅屋。快要到时,她就看到隔壁出来一个女子,穿的比其他人干净整洁,至少布料不是黑的灰的,长得也比这里的人白净,五官不出众,还比不上杏花好看,但胜在皮肤好,并不干燥粗糙。
林轻烟看着她,这人好像是昨晚在门口碰到的那个女子。她不关心其他,她只关心为何这人从屋里走出来,难道她没去上工吗?
艰难劳动了一天的林轻烟此时走路都艰难,她在心里呐喊,为啥她可以不去打工!她很想问问她怎么做到的,她也不想去啊!
她拉拉杏花的袖子,小声问道:“这人谁啊,她为啥没去干活?”
杏花一把把她拉进屋,进了屋才回到:“她叫碧兰。”至于后面那个问题,杏花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林轻烟见她不说,也没追问。她现在没那个心思刨根问底,她一屁股就坐在自己床铺旁边的稻草堆上,顺势就瘫倒下来。
她总算是知道为何昨天同屋的人回来都一副不言不语的样子,这他喵的根本累的说不出话啊!干了一天的体力活,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林轻烟这辈子的运动量都没这么大过,就连体育考试和爬山都没这么累。她这一天过得简直想立马一头撞死回现代。
她看着手里握着的黑馍馍,陷入沉思,这是一天的劳动果实,看起来真的毫无食欲,可是她不舍得仍,这可是她累死累活了一天得来的东西。
林轻烟躺了一阵,室友们都回来了,桃花也回来了,看到林轻烟躺在那里还腼腆的对她笑了一下。林轻烟也扬起笑脸算是回应。
她刚看了时间,现在是四点过,还不到五点。想起今天要去找宋凉夜,她又丝丝地抽着气爬起来,艰难的起身走了出去。
林轻烟凭着记忆还算顺利的找到宋凉夜的木屋,到了门前,门是关着的,她试探性的的敲敲门,并小声地喊道:“宋凉夜宋凉夜”
很快屋里有了动静,门开了。林轻烟看着面前高大的人,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前望着他:“宋凉夜,我好累,可以进去说吗?”
宋凉夜看着她的模样有一瞬间的错愕,干净白皙的小脸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样,额前细碎的刘海儿一缕一缕的贴着脑门,头发散乱的不成型。整张脸只有眉下一双黑亮的杏眸闪着盈盈的水光。
他抿了抿唇,沉默的侧身让她进屋,林轻烟毫不客气的走进去,在木板床旁边毫无形象地瘫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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